郭达悄悄翻个白眼,低头喝茶:你是我哥,不是夫子!
“小二,慎言。
父皇用人,自有他的深意。”
赵泽雍提醒道。
“知道了。”
郭达懒洋洋,拖腔拖调答应一声,嘟囔道:“这儿又没外人,说两句实话而已嘛。”
容佑棠很能感同身受,忧心忡忡道:“我们坐商缴税没得说,但过商却因没有固定经营场所,时时被护城司下的九门巡卫驱赶,如今再新征过税,恐怕……”
郊区提篮挑担的小商贩绝对会严重不理解、不接受的。
郭远直言:“新征税算新政了,施行推广自然艰难。”
赵泽雍好整以暇端坐,平心静气道:“限期两月,我等拭目以待二哥出马。”
“第一件事陛下已下令安排妥当。”
容佑棠身体前倾,聚精会神问:“那第二件呢?劝课农桑。
我印象中,这些年除了年幼的九皇子、还有您之外,其余皇子全钦点过了。”
包括孱弱的瑞王。
伍思鹏身为谋士,谨言慎行,多半在听、在沉思。
此刻他捻须,悠悠道:“一年之计在于春。
今年雪化得很是时候,天也暖了,农桑乃立国之本,天子圣明,年年都亲自主持春耕祭礼。
只是,不知陛下今年定的哪位皇子协助扶犁?”
郭达更是兴致勃勃:“往年这时候,表哥早就奉旨去了西北,今年难得留京。
哪怕轮流、也该是您了吧?”
“此事父皇尚未有旨意。”
赵泽雍稳坐如山地表示。
容佑棠满怀希冀:“真希望陛下钦点的是您!”
赵泽雍莞尔,浑不在意道:“到时便知。
春耕大祭,求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要心虔,谁去都一样。”
都一样?根本不一样!
容佑棠不由得为庆王着急上心:
正因为农桑乃立国之本,由皇帝主持的春耕祭礼才尤其重要,堪称重中之重!
皇帝祭拜天地、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后,将亲自下田,以作表率。
其中,皇帝按例会钦点一名皇子协助扶犁,在文武百官面前,共同犁地。
何等显赫荣宠!
一直被理解为皇帝对储君人选的暗示——
但承天帝很有些另类:他自登基以来,年年春耕都钦点皇子扶犁,却从不特定哪位、也不随心所欲,而是看儿子长得差不多、能够扶得稳犁耙,就点了帮忙搭把手……因此,除年仅十一岁的九皇子和屡屡因故缺席的三皇子外,其余皇子都已有过“帮父皇扶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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