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究竟出什么事了?”
周明杰头疼迎上去问,他每次回来都一堆破事,所以更愿意待在外祖家。
“我的儿,你回来得正好,娘真要急死了!”
杨若芳抬头,眼睛一亮,用力攥住长子胳膊,语无伦次告知:“宏儿、宏儿被抓了,杜婉儿找到京城来了!”
“杜婉儿?”
周明杰愣了一下,忆起后,惊愕失色,忙问:“杜婉儿不是难产一尸两命了吗?”
杨若芳抓着长子胳膊不停晃,急得五官扭曲:“可不是嘛!
谁知道她呢?区区泸川州府主簿的女儿,怎么配得上宏儿?她痴心妄想,死有余辜!”
“泸川距京城数千里迢迢,就她自己来的?”
周明宏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
“她一家三口都来了!
现闹上护城司,衙门正开堂审问。”
杨若芳揪紧衣襟,手背青筋暴凸。
周明宏刚想问话,想了想,却转身怒斥仆妇和小厮:
“你们当看戏呢?滚滚滚!”
众下人忙不迭地躬身散去。
周明杰见下人回避后,才压低声音问:“娘,当年我和父亲外出巡郊县了,不大知情,您实话告诉我:杜婉儿究竟是不是难产一尸两命的?为何死而复生了?”
杨若芳心烦意乱,十指绞紧,避重就轻道:“她轻浮不知羞耻,勾引宏儿大了肚子,妄想母凭子贵。
呸,麻雀也想攀高枝!
分娩本就是过鬼门关,我那阵子忙得很,没理睬她,谁、谁知道她会难产诈死呢?”
周明杰的心渐渐往下坠,他深知母亲行事作风,沉声质问:“杜家敢入京、能让衙门开堂,就说明状子上列出了相应证据。
娘,自古小人难缠,事已至此,你还瞒着?叫我怎么帮忙?”
杨若芳低头许久,半晌才深吸了口气,无奈道:“走,进去说。”
“事不宜迟,快!”
周明杰打起精神,搀扶母亲回府密谈。
若非周家一体、一毁俱毁,他真不想再给四处惹是生非的胞弟收拾烂摊子了!
此时
护城司衙门大开,公堂前乌泱泱一大片好事百姓,拥挤不堪。
群情激动,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唔!
唔唔唔!”
周明宏拼命挣扎,他浑身上下只穿一条难以蔽体的短衬裤,袒露白花花一身浮肉,堵着嘴,五花大绑,被几个衙役按跪,颜面扫地,恨不得立刻消失。
“公子,您别急,已派人回府报信了!”
“大人和夫人很快就会赶来!”
周家最先赶到的小厮们七嘴八舌,争相劝慰。
堂上端坐的,是兵部尚书兼护城司府尹高鑫。
高鑫已被彻底激怒,他重拍惊堂木,喝令:“本官在此,岂容你等仗势欺人!
无论清白还是有罪,只要依律状告,双方就必须当堂对峙,审讯清楚后官府才能断案,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
周明宏,别说你嫖宿青楼了,就算躲到平南侯府,衙门也有权传唤问话!
你不过一介白丁,无任何官职功名傍身,公堂见官就该下跪,你非但不跪,还口出狂言,藐视辱骂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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