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晋听到蔡将军施令,立即磕头求饶道。
“汝家老母,我可令人赡养,汝之罪行,不可饶恕!”
面对罗文晋的求饶,蔡将军神色不变的道。
看到罗文晋被拖下去时绝望的双眼,叶湘伦心头莫名的涌出一丝怜悯。
或许,这才是天道,或许,这才是王道。
审罚过后,蔡将军又在众臣面前保举叶湘伦为洛丘国太宰,太宰一职负责掌管王宫典籍,虽无实权,却是地位崇高,而且太宰一职素来由琴师执掌,而叶湘伦身为洛丘琴师,担任此职乃实至名归,并且叶湘伦曾救众人于危难之中,故蔡将军的提议,受到众臣的一致通过。
至此,叶湘伦便打入王宫重臣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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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党诛伐后,便是先王隆重的葬礼。
公子侯赢从太和殿走出,和文武大臣共同行殡葬之礼。
三日后,长子沫从城外赶来祭奠,蔡将军随文武全臣前去迎接,长子沫一身丧服,未曾进城,问明先王陵墓所在,便直接策马而去,众大臣随行其后。
长子沫奔赴陵前,大声痛哭,自责自己身为长子,未能在灵前守灵,长子沫从辰时一直哭到午时,好不容易被大臣劝住,长子沫又要求为先王圆坟,众臣皆站立其侧为先王默哀。
只见长子沫从亲卫手中接过铁锹,先从陵墓旁边端上一锹旧土,后从百米之外为先王陵墓添加新土,复取三根秫秸,秫秸以等分之距折成三段,然后又以等分之距插入土中,最后再在中间的秫秸中间用红布条系上铜钱,名曰压口钱,安置完毕后,长子沫又在陵墓前行了繁杂的祭拜礼节后,才算圆坟结束。
长子沫同大臣回到王宫时已是未时,长子回到王宫,见先王头七未过,王宫内一切如故,便丝毫没有丧奠的痕迹,长子沫见状大怒道:“我父王以礼治国,如今亡故,王城内丝毫没有举丧的痕迹,真是成何体统!”
于是长子沫命百臣全城祭札,要求全城百姓在宅门口挂白纸灯笼,在家中正堂设灵牌,焚香明烛,供献酒肴祭奠,禁卫军连日遍告全城,于是全城百姓人人身着丧服,洛丘城内一片哀悼。
傍晚时分,叶湘伦陪蔡将军行于街道,蔡将军见城中百姓平日节衣缩食,却不得不拿出美酒佳肴用来祭奠,乃一声长叹道:“公子沫太重礼节,一点不体察民情,何其哀哉!”
叶湘伦见状,心道,蔡将军恐怕对这公子沫也是不大满意,便试着询问道:“我听说蔡将军也是王族一脉,何不自立为主?”
蔡将军听后,立即作色道:“切不可有如此大逆不道之想!”
叶湘伦心想,蔡将军在洛丘政变中搞了这么大动静,定然是想在洛丘有一番作为,“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档子事儿恐怕在这个时代还没人用过,我何不趁此机会提点一下?
于是叶湘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道:“公子沫虽为长子,却太注重繁文缛节,他日若为君王后,必定难听群臣劝告,公子侯赢,虽然年幼,却如一张白纸,只要众臣多加教导他日若有一番作为也不好说,更何况,蔡将军对其母子有恩……”
叶湘伦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叶湘伦相信,凭蔡将军的智慧一定能悟出其中的关键。
果然,一路之上,蔡将军便不再言语,看到蔡将军似有所悟的样子,叶湘伦知道,这件事定然有戏。
次日一早,正是洛丘王头七之日,长子沫带领群臣主持了一场盛大的祭奠,祭奠仪式章法有序,单单就祭奠用的纸张就堆积了十辆马车,牲口美酒更是不计其数,直至深夜,洛丘城仍沉浸在钟鸣哀乐之中。
丧礼完毕后,次日一早,蔡将军便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册立新王之事,王宫太和殿外,众臣仍分两种意见,拥立长子沫和拥立公子侯赢,由于蔡将军掌权,这次商议与之前不同的是,群臣多数支持长子沫,蔡将军默不作声的看着群臣的争议,直至正午群臣才商定好新王人选。
叶湘伦得知最终结果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议会之中,双方争执不下之时,蔡将军最终力排众议,立定公子侯赢为洛丘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