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怎样?见着你就死乞白赖追着跑,还是感激你在忙完你的前途之后终于想起了我?”
接
着道,“我他妈以前就一傻帽儿,跟一孙子似的对你好。
不过幸亏你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醒过来,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
他的话像粒粒针尖,每吐出一个字儿都往她心上扎一下。
电梯已至一层,门打开之后他率先走出去,项林珠寸步不离跟在后面。
大厦对面的转角有家珠宝店,谭稷明在狂风中趋步向前直往那家店的方向走,他腿长走得快而
稳,但项林珠腿也长,他走一步她跟一步,随后竟跟出节奏来,一点儿章法不乱。
谭稷明先她一步抵达店面,拽开推拉门将倾身走进去便松了手,项林珠没防备,险些撞上去。
她顿了顿,决定守在门口等,大风将她的头发刮飞起来,垂坠的衬衣也紧着身体往后飘,贴着瘦削的腰线。
她伸出胳膊顺了顺头发。
无济于事。
她又抬起手顺了顺,下一刻却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她随手摸了摸,便看见指头上沾着一抹鲜艳的血。
紧接着,滴滴答答落玉盘似的血滴颗颗从鼻腔往外涌,猝不及防落在她的白衬衣上,她情急之下仰了脖子,一边用手捂着一边打开包准备拿纸巾,那场面很是窘迫慌乱。
这厢却听珠宝店内的两位店员互相交流。
一说:“哎唷,那是怎么了,止不住的血,不是得病了吧?”
二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哪那么多病。
刚才谭先生进来拿货时我正好瞧见了,那姑娘就跟在
他身后,跟特紧,都快贴着背了,所以谭先生关门时她一不留神给撞上去了,撞出血的。”
话音将落,拿好货的谭稷明转头一瞧,接着便迈着长腿出去了。
那店员还在身后吆喝着叫他拿票,他却像被追债似的,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项林珠还在不知所措,因为仰着头,那血腥味儿翻涌至嗓子眼,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吐血的那一刻,一只温暖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脑袋。
她抬眼一看,张嘴想说话。
“别动。”
她便乖乖仰着头不动,又抬了抬胳膊:“包里有纸。”
他便一手稳住她,一手接过包来,翻找着纸后才又替她捂住鼻子,接着把人扶去背风口的阶梯上坐着。
俩人维持那动作约莫两分钟。
项林珠望着天空瓮声瓮气地说:“好像止住了。”
谭稷明这才缓缓松了手,她又伸手往鼻前探了探,果然止住了。
“什么时候来的?”
他问她。
“昨天上午的飞机,中午到的,下午随便逛了逛,今天就来找你了。”
说着又补充:“本来想着一下飞机就去找你,但是我特别紧张,既想见你又害怕见到你,所以隔了一晚才来。”
却听他说:“这儿天气干燥,你水土不服才流的鼻血,自己多补点儿水。”
“嗯,我知道了。”
她打开手提包,“我带着水杯,走到哪儿都能喝水。”
他没接话,默了默后起身:“住哪儿,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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