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看宝生的脸色,站起来快步回房,依他看宝生的吃瘪完全是活该。
只要思及他就想笑,吴宝生,你当你是谁。
宝生没注意到他的幸灾乐祸,低头出了会神。
外头雨点已经敲下来,哗啦啦的震天响,下人过来关窗,他嫌吵离开了客厅。
在二楼过道,宝生遇到了徐仲九,后者双手扶墙缓慢地移动着。
医生叮嘱的,久卧对复原不利,每天适量活动对身体好。
听到脚步声,徐仲九停下来看向宝生,并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明芝在午睡。
这个时候,下人们基本都在楼下,宝生拎起手杖,用和魁梧的身躯不相称的轻盈走到徐仲九面前。
而他似乎丝毫没意识到有挨打的可能,带着满脸青紫对宝生微微笑道,“我听到汽车的声音,李阿冬回来了?外头现在放什么电影?”
宝生脸部肌肉抽了下,凑到徐仲九耳边,“锄奸记。”
徐仲九并不生恼,也在宝生耳边道,“你也跟他们一样想?”
在徐仲九看来,和浑人没道理好讲,虽然他是为自己,可毕竟出生入死做了多少大事,差点把命丢在牢里也没招。
那些跑得快的也不见糊涂蛋去骂,投敌的升官发财日子特好过,他连累老婆孩子一起被软禁在这里,反倒成了汉奸?怎么,当他软柿子好捏?一样缩在租界,谁也不比谁高贵,没经过他的遭遇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歹他没卖谁。
宝生眼珠子转过来,冷冷地和他的目光对在一处,从牙缝里钻出话,“谁心里有鬼谁知道。”
徐仲九盯着他,“哟呵,审判我来着?知道不,没有犯罪意图的行为,不能构成犯罪。”
宝生被他绕得头昏,“你想怎么样?”
“等。”
张公馆来了位客人。
顾先生去香港后,张先生成了沪上最大的老头子,每天宾客盈门。
来的这位客人不显山不显水,门房原以为张先生不会接见,眼看雨下个不停,好言相劝来人回去-这是塞了两块大洋得到的体面。
客人耐性倒好,喝着劣质茶水,“回去也是等,不如和老兄聊天。”
聊到傍晚,里头来人用伞接了这位先生进去。
张先生是忙人,等关上门客人直截了当,“我帮顾先生送信。”
送的是口信,老九是顾先生的义子,从小养到大,帮他办过许多事。
请张先生看在他的面子想办法略加照应,不求显贵只要太平。
他是过时的人,躲在小岛上,说话早已没有份量,所以一切拜托张先生。
张先生边听边想,估摸徐仲九这条顾门下的走狗捏着顾先生的把柄,故尔老东西出面求情,然而不帮忙的话,只怕顾先生忍不住要回上海。
顾先生堪称门客三千,日本人求之不得,张先生好不容易坐上第一把交椅,万分不愿意他回来。
而且他也瞧祝铭文那条疯狗不顺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先生的忙可以帮,多个朋友多条路。
晚饭时宝生和李阿冬陪明芝用餐,徐仲九大部分时候仍得静躺休养,膳食也以清粥汤水为主,孕妇的营养却不能如此马虎。
徐仲九自然没小气到向明芝告状,催着她下楼多吃些荤菜补身。
刚动筷,厨房里的人说供菜的贩子送来新鲜带鱼,极其肥壮,请宝生去过目。
等宝生进了厨房,海鱼贩子点头哈腰的上来,一边把鱼摆开给他看,本要早上送的,有事耽搁了,好在放的冰多不影响,一边促促地把话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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