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已经卧在床上,红蓼、绿云和惊枝围在床边,说她昨日深夜回来时浑身湿透了,一入东宫就晕倒了,发起高热。
太子连夜给请了大夫来,也在床前守了一夜,因为要上早朝,才走了,这会应该快下早朝回来了
“我昨日带回来的匣子呢。”
“在这里。”
惊枝端过来。
魏檀玉连忙打开上面的暗锁掀开匣子。
皇帝身边办事的人果然想得周到,里面用了几层防水的油布包着,信完好,没有洇湿的迹象。
魏檀玉勉强打起精神,吃了点东西,不顾丫鬟们劝阻,顶着滚烫的额头披衣坐到案前琢磨那些信。
留给自己的只有三日。
倒不是怕自己丢了太子妃之位和被定欺君之罪,而是怕三日之后父亲那边就要被定罪了。
“还有一件事,听说昨夜大公子被陛下一道圣旨从狱中召出,今晨率着三万精锐前往河湟了。”
昨日已听皇帝说了,是褚厉建议的。
去岁他留下兄长在长安,救了兄长性命,他与兄长交情不错,魏檀玉信他不会害兄长,他提议让兄长去,说明此战胜算很大,魏檀玉完全不担心,此时,只一门心思想着为狱中的父亲开脱。
屋里,魏檀玉沉心着信,听见门外一阵喧哗。
太子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四弟从下了早朝就一直跟着我,什么事不能在路上与我说,非要跟进东宫前面是我与你三嫂的寝殿,你也要进去”
“三哥不欢迎我没关系,我也不是来三哥的,我来玉儿,当然要进去。”
“四弟还嫌外面的声音不够难听吗玉儿是我的妻子,她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吗”
“你也知道玉儿是你的妻子她冒雨跪在御前求父皇的时候你在哪里”
太子停在原地。
褚厉伸手重重推开了门,魏檀玉就站在门边,和他面对面。
“秦王殿下,有什么话还是站在外面说吧。”
褚厉见她脸色苍白得难,心也跟着钝痛,把带来的药都交给她身边的红蓼。
“这些抹在她膝盖和小腿上,早晚记得抹勤些,免得落下腿疼的病根。”
红蓼接过道了谢。
昨日太子妃进宫去向皇后请安,刻意没带上她,深夜才回来,晕倒后扶上床,脱了衣裳,红蓼才见她腿上跪出来的伤。
秦王这话,显然是昨日和太子妃在一起,至少知道太子妃的腿伤。
“你这几日好生休息,不要想着你父亲的事了,有我在,我必不会让你父亲出事。”
说完,褚厉转身又瞪了太子一眼,走了。
太子与她隔门对望,被褚厉一闹,太子也成了霜打的茄子,打不起一点精神。
着她的眼里满是愧疚,想说的话又没说,也转身去了房。
魏檀玉关上门,重新回到案前琢磨那信。
一日半废寝忘食,魏檀玉早有了发现。
临摹终究是临摹,还是叫她发现了破绽。
她都整理出来,准备好了说辞。
但她没有直接进宫面圣,而是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守门的人早听吩咐留意上门的女子,见了戴着皂纱帷帽的魏檀玉,马上就将她引到了秦王房。
褚厉恰也拿着那日从飞霜殿拾来的一张信在,见她到来,匆忙收进袖中,眼里的欢喜掩饰不住。
她有了发现,首先来找他,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魏檀玉拿出两张信摊到他面前,与他分享自己的发现“临摹我父亲字迹的,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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