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窘迫的跪在地上,忽然意识到什么。
猛地给朱振磕了一个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鲜血横流。
“朱小官人,你初来应天,手头肯定缺一个熟悉应天的跑腿儿的仆人,若是今日你能救我兄弟,我这条命以后便是您的了。”
那旁边儿依靠在门框上的兵士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毛镶大哥,朱小官人做的没错,换做是我也不愿意去救一个射杀自己的人的。”
“兄弟!
你别说话,哥哥今天就算是丢了性命,我也要救你一条性命,你爹和你娘就你一个孩子,我怎么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和母亲,朱振的表情一滞,蓦然想起了在现代,因为失去了自己定然会无比悲伤的父亲,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可以为了他去死?”
朱振凝视着那汉子。
“对,朱振小哥儿,只要你能救我兄弟,便是拿了我的命去都行。”
那汉子咬着牙很认真的说道。
“没有怨言?”
朱振问道。
“绝无怨言!”
毛镶坚定道。
朱振从腰间掏出匕首扔了过去,“来,把手腕的血管划破,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死,我会抽取你的血液,把你的命转到你兄弟身上去。”
“好。”
毛镶接过匕首,丝毫不犹豫,直接朝着自己的手腕儿划去。
朱振却是看不下去,一把按在了毛镶的手上。
“算了。”
毛镶急切的看着朱振,“朱振小哥儿,你莫非后悔了不成?我不怕死的!
求求你,救救我兄弟吧。”
朱振摇摇头,“你扶着他进来,尽量别牵扯到他的伤口。”
“怎么了?”
门外的动静,惊动了正在休息的马二爷。
马二爷看着浑身是血的兵士,赶忙上前帮着搀扶,热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敢在应天府光天化日的杀人?这朱秃驴怎么治理地方的。”
“先扶他进客房。”
朱振引导着众人将毛镶的兄弟带入客房。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止住,呼喊声响起,“朱振小哥儿在家吗?”
朱振循声望去,见大门已经被推开了,一圆滚滚的身穿铁甲的武将马鞭递给了亲卫,翻身下马而入。
“卑职毛镶拜见元帅,还望将军等我救治好兄弟,再治在下私出军营之罪。”
毛镶面带惶恐之色,不敢犹豫的直接跪在地上。
“不错,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为了救弟兄,全应天的医官都跑遍了,今日某家便做主,宽恕了你的罪责。”
那武将拍了拍毛镶的肩膀。
然后那武将看了朱振一眼,语气宽和的说道:“今日之事我也听说了,全都是误会,某家先要替我这属下谢过助阵小哥儿的宽宏大量。
不过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朱振小哥儿有本事救治我这属下,还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施以援手,至于报酬,小哥儿你随便提。”
“呵呵,那日酒宴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某家胡大海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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