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打好了腹稿,想着反正小皇子也送了出去,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不如今日就把事实告诉他。
她一直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莹白的皮肤反着光犹如精美的瓷器,微弯的弧度是恭顺脆弱的模样,他突然就不想逼她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到他的事,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怎么不说了,陶妃是怎么把你抓到丽安宫的,为什么她说你偷了她的碧玺珠串?”
卫君庭开口将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乐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卫君庭原来是问她这个问题。
把之前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乐安便把这次的事一五一十地对卫君庭说了个清清楚楚,卫君庭一开始面无表情,而后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当听到乐安被掌掴,被押着跪了冰砖,到最后被陶妃用刀子插手指,硬生生拔出指甲的时候,他怒火中烧,恨不能当时在场将陶妃踹飞,让乐安免受这种锥心之痛。
“皇上,皇上?”
乐安发现卫君庭走神,出声叫了下。
卫君庭回过神来,抓住了乐安的左手,“是我不好,这次出宫应该带着你的,这样她就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你下毒手了。”
“这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皇上不用自责。”
乐安反过来安慰他,提到陶妃的陷害,她还说了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手上有痣的太监。
卫君庭想起了莲花池中那个被沉入水中的太监,手上也有一颗黑痣,如果这就是相同一个人的话,那陶妃的心可比他想的歹毒多了,居然杀人灭口。
不过,他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乐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杂事一律不能影响到她。
“我知道了,你早些歇息吧。
陶妃如此行事,我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他给乐安盖好薄被,站起身来,两个宫女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他让两个人进来训话道:“好好照顾乐安,关于她的事你们要守口如瓶,如果我听到一两句闲言碎语,决不轻饶。”
“奴婢们谨遵圣命。”
两个宫女异口同声,卫君庭又关心地看了乐安一眼,才走了出去。
“去丽安宫。”
卫君庭坐上步辇,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赵巍跟在步辇后,知道陶妃这下要倒霉了。
进了丽安宫,陶妃正躺在榻上休息,卫君庭那一脚踢得特别重,她让晚溪去请了太医,太医诊过之后,开了药,药还没煎好,她胸口疼得厉害,喘气都得小心翼翼的。
这让她又是烦躁又是伤心,她想不到皇上居然对她动手了,她只不过是收拾了一个太监,他就能这么对她,还出言威胁,要她为乐安的生命安危负责。
呸,那个狗奴才怎么能配跟她相提并论,皇上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吗?
她兀自胡思乱想,直到听到卫君庭又来了丽安宫,她从床上下来,被晚溪扶着,还没走到门口,卫君庭已经走了进来,她半边身子都靠在晚溪身上,似乎虚弱到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去。
“皇上,你是来看臣妾的吗?”
她戴着面纱,捂着胸口,声如细丝。
晚溪连忙接口道:“娘娘胸口疼的厉害,刚刚看了太医,太医说娘娘是受外力重创,必须卧床休息,一天三次服药。”
“晚溪,”
陶妃假意出口制止,“皇上绝非有意,你无须再提。”
“是,娘娘,奴婢知错了。”
晚溪喏喏应声,默默扶好陶妃。
“外力重创?胸口疼?必须卧床休息?”
卫君庭重复一遍,想起了自己抱着乐安出来时,被陶妃拦住,情急之下,他踹了她一脚,如果陶妃不是跟晚溪一搭一唱,他都快忘了这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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