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大师心系百姓,断不会心狠。
太洹城东边的新洲靠海,以前周朝偏安一隅,国力衰退,而今我观新洲并无倭寇,海盗,如若将国内的盗匪全部缉拿归案,倒是可以考虑开海禁,不知大师对此有无别的想法?”
卫君庭一边说一边观察左文公的神色,见他虽然手上动作不停,神色却极快地变了下,就是这一下让卫君庭对说服左文公更有信心了。
“太阳下山了,看来我要赶快回去了。”
左文公抬头自言自语,无视卫君庭的问话,扛着锄头就往回走。
乐安见卫君庭被晾在一边,怕他难堪,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叫道:“皇上?”
谁知卫君庭非但没有被忽略的恼怒,反而笑了下说:“我没事。”
他看了下越走越远的左文公,胸有成竹,“他会重新站在金銮殿上的。”
天已渐黑,卫君庭又摘了几个桃子跟乐安回了葫芦寺,他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就在葫芦寺休息,明天再走。
乐安跟皇帝说了自己去洗桃子,心觉带着乐安去到厨房,乐安把桃子洗了,装在盘子里,她问心觉左文公的事,心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完了还给她指了指左文公的住处。
乐安谢了心觉,端着桃子,避开皇上去了禅院,找到左文公的住处,她高兴地就想进去。
谁知左文公看到她就来气,尤其是看到她盘子里的桃子时更是气得心肝肺都疼。
躲进屋里,乐安想进去找他,门口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拦住了她,看样子似乎是左文公的侍卫,只不过他入乡随俗,也穿上了僧袍。
乐安时间不多,又怕皇帝会来找她,她掏出一个荷包——还是上一次左善送她药的时候,她特意留下来的,怕左文公连左善的面子也不看,她又拿出一个包了几层的玉佩,珍而重之地交给侍卫,特意叮嘱他,一定要让左文公看,这事关人命,特别重要。
侍卫本不想进去,但是见她说的严重,又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柔柔的话语让他连拒绝的心思都没了。
片刻没耽搁就进去了,左文公一开始还不愿看,那侍卫还挺着急,在他面前候着,跟无声催促一样。
左文公不觉得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大事——是的,在他认出卫君庭之后,他一看乐安就猜测他是个太监,坐在床上他慢悠悠地把侍卫呈上来的东西一瞅,第一眼看到了他孙子的荷包。
嘁,这太监认识他孙子,难道是皇帝让他来传什么话?他心里嘀咕着,当视线落到玉佩上时,他瞳孔骤缩,抓住玉佩,看清上面的“良”
字和刻的金龙,他“腾”
地一下从下床站了起来。
疾步走出门口,到了乐安面前,他急切地问道:“这玉佩你哪里得来?它的主人在哪里?还活着吗?”
“左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进去详谈?”
乐安左右看了看,深恐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是我太着急了,”
左文公平复了下心情,示意她进入,“我们进入,宗虎,你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
叫宗虎的侍卫答应着拿了根木棍立在门口,目光如电,不动如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乐安与左文公进去之后,左文公手拿玉佩不断摩挲,他暗自琢磨,刚刚自己乍一下见到周朝皇子的信物有些冲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个小太监是卫君庭身边的人,刚刚自己还见过他。
他这会儿过来难道是来试探自己,其中是不是有诈?
乐安进得屋来,见刚刚还一脸焦急的左文公不说话了,怕他不相信自己,她连忙说自己是前朝的太监,周朝亡了,她身为一个太监无处可去,才继续待在宫里。
她说出了曹公公跟小皇子的一些事,左文公听完信了五分。
他问了小皇子的具体情况,乐安知道左文公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但为了小皇子的安危,她只说小皇子在宫中,被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具体位置她有所保留,没有吐露。
左文公也感觉到了乐安的谨慎,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觉得他思虑周全,做事小心,怪不得能把小皇子诸良藏了那么久。
“那你今日来找我,又把这玉佩拿给我看,究竟意欲何为?”
左文公捋了捋胡子,乐安郑重道:“左老,现在周朝已经覆亡,小皇子在宫中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一个太监,势单力薄,怕保护不了太长时间。
恳请左老能够救救小皇子,将他带出宫外,乐安我先替小皇子谢谢左老。”
乐安说完给左文公行了一个大礼,左文公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要知道,这一旦被人发现,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这卫氏小儿盛怒之下,有可能会灭我左家满门。”
“如果左老不愿意救,乐安也不敢怨,乐安会尽全力想办法保护小皇子,将他伺机送出宫,”
乐安抬起头来,坚定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担忧,“只是不知小皇子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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