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晓知道应长河没事,不会跟付沧海似的,一颗心就定了许多,看方稚也不觉得怕了。
方稚盯着他手上的那只蜂鸟,很痛苦地眨眼。
他的目标原本是章晓。
陈氏仪要转移,管理员肯定要随着一起转移的。
因而只要侵入管理员的记忆窃取相关信息就可以了。
但章晓的精神体特别护主,他不是第一次窥探章晓了,但这次也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蜂鸟连章晓都无法靠近。
被树蝰在地上拖了十多米,他终于停了下来,但半边身子已经磕得像是被拆过一遍似的:周沙专门挑台阶来走。
保卫处还是付沧海在的时候那副样子,年轻的保卫人员已经接到了通知,正在等候周沙。
保卫处这边有一个专门关押特殊人群的小房间,墙壁里嵌入了特殊的金属,可以抑制精神体力量的凝聚。
她要把方稚扔进这里面去。
危机办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周沙让章晓留在门外看守着,自己亲眼看着保卫人员把方稚锁进了房子里。
“松手吧。”
周沙跟章晓说,“这鸟现在没用了。”
似乎是因为方稚被投入了特殊的房间里,那只蜂鸟一直蔫蔫的,章晓松手的瞬间它就掉了下来,力不可支似的,砰地炸成一股雾气,从通风口钻进了房间里,回到了方稚身上。
“我回去一趟,那几个保镖不老实。”
周沙有些隐约的兴奋,“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方稚软成一团,趴在地上,耳朵却还竖着,听外头的声音。
他听到年轻的保卫人员让周沙在本子上签字。
周沙,周沙……他把这个名字记住了,带着越来越高涨的恨意。
这房子确实很奇怪。
他浑身没了力气,精神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但又不敢真的睡过去。
蜂鸟没办法凝聚成形,模模糊糊地变成了雾气,在他的手心里打滚。
方稚爬到门缝边上,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外头就是章晓和那个年轻人,周沙已经走了。
年轻人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
方稚大口喘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极为小心地控制着精神体的力量,让它一点点地、几乎不可察地从通风口钻出去。
谁都不会知道,他的精神体还可以修改别人的记忆。
这几乎是宁秋湖给他的杀手锏,是不到危急时刻,绝对不可以使用的手段。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会令他心跳加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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