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嘴石下,流水轰鸣,自锦屏峰北面崖顶流下的湍急瀑布与自西北而来顺势南下的永安河在此交汇,冲出一小块扇形山丘,山丘尖角指向永安河上游,弧形朝向东南,右半部分山丘与流向京城的永安河南岸接壤,左半部分通向乱葬岗深处。
山丘正中心鹦嘴石下一个浅坑赫然显现,浅坑四周脚印大小不一凌乱不堪,但各自去向却泾渭分明,大脚印径直向北小脚印一路向东……
跃上鹦嘴石,冷侵晴细细打量。
“想必就是了!”
袁应莲探头观望,“那日我自此处摔下,恰好跌在苏空身上,然后……”
“然后你爬起来便朝前面有亮光处跑,”
冷侵晴指着永安河下游,“此河下去便是宁村,你在南岸顺着永安河往东一路狂奔,恰巧遇见搜寻你的兵士,他们将你救回。”
“可惜我记忆断片好多都想不起来……”
袁应莲有些惆怅,伸手隔空量量大脚印,一脸肯定地说道,“那大脚印定是苏空的,我给他做过鞋袜,正是这个尺寸。”
“不用量我也信,”
石飞燕摆摆手盯着河岸胸有成竹,“他都没追你,莫非他认出你来了?”
“当真?”
袁应莲悲喜交集。
“你看,河岸上那一排向东而行的小脚印后再无其它足迹,再说他果真追你,就凭你,”
石飞燕吹了口气,眉毛一掀,杏眼自上而下打量一遍她,掩嘴笑而不语。
“我……”
但凡不是个傻子便能明白石飞燕之意,顿时,袁应莲苍白泪脸一片赤红,连耳根子都未能幸免。
她绞着两根食指低垂着头一时不知如何接嘴。
“当然,就凭你,若无意外的话逃出也不是没有可能。”
冷侵晴凤眼扫过石飞燕,抬手狠狠在石飞燕胳膊上一狞,只痛得她呲牙裂嘴,她一吐舌头,小手在脸上自拍一掌,急急补述。
“可是他去哪儿了?你们看他足迹,下水后消失,若是潜水过河,按理对岸当有足迹,可是我方才也搜寻过,对岸上下四五里皆无足迹,当真怪异至极!”
说话间,一个人影飞来,“嗖”
地落在鹦嘴石上,正是满脸惊异的石飞虎。
传说中,鬼类都是脚不沾地,莫非它离开山丘便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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