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陌生的环境里熟悉的声音总是有种魔力,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念时悦打开了门,男人身形落拓高拔,一身黑衣黑裤站在门口,将她纤弱的身影罩的完完全全。
周远凝眉,看着她泛红的脸蛋,下意识就要伸手过去贴她的额头。
她抬手一挡,人不自觉打晃了。
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往里面瞧了一眼,直接拽着她走进去,捞起椅子上的外套。
念时悦有气无力地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周远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去医院。”
“我不去,我要睡觉。”
她软绵绵地指着门,“你快点出去。”
周远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闯进来,但是看到她这么虚弱,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去医院还是我在这里陪你,你选一个。”
好像是自然而然,她想起了梁斯泽。
他从不会这么霸道的让她选择,但她总会莫名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许久,她低着头很轻的说话,像是对自己说:“都不要,他会生气。”
话落之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怪异的寂静。
敞开的房门外时不时有脚步声经过,踩在地毯上出松软轻微的声响。
还有人心破碎的声音。
短短几秒,周远产生一种彻底失去希望的感觉。
无数夜里的后悔、懊恼在此刻聚集,像一场巨大的海啸在他内心肆虐。
良久之后,所有情绪化作一个无所谓的笑,“我们又没在一起过,单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朋友不行吗。”
念时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和大学时几乎无异,五官清俊立体,眼窝偏深,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嵌在里头,自带一种温柔的深情。
或许正是这样,让人觉得少了份坚定。
决定了他们只能是朋友。
她勉强地笑了笑:“好,朋友。”
念时悦的确是烧了,周远陪她去医院挂了两瓶吊水,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两点。
沉静的夜晚收纳白日的喧嚣,剩下消化不了的零星碎声。
两道脚步同频踩在地毯上。
念时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步子迈得缓慢,周远随着她的步调走。
四周过于安静,脚步停止的信息很清晰。
念时悦很突然地定在了原地。
她还不确定自己房间的位置是哪一间,但很确定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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