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衣与花衣男子对视一眼,手捏其三人面颊,强启其口,三人皆无舌,异口同声道:“公主,真是哑巴。”
“啧,真狠啊。”
杨夏荚拍了拍手,啧声道。
“那如今怎么办?”
玄衣女子皱眉看向杨夏荚。
“公主怎么知道是长公主所派?”
花衣男子又问。
杨夏荚耸耸肩,道:“不知道啊,带走,留个体面吧。”
既而又道:“将人送去长公主府,无论是不是她的人,自我来此,只与她起过冲突,不是她也得是她。”
三人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然不多时,慕安府邸火光冲天,待叶南樛来时,火势之大已如白炽。
夜深如墨,周围已然惊动不少百姓,议论声四起,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感到愕然。
慕安府中守卫们忙作一团,火势猖獗,犹如脱柙猛兽,燎不可遏,楼宇哀鸣,梁柱吱嘎,皆是火海一片。
叶南樛隐于夜色,眉间紧锁,忽而舒展,往人群中隐去。
大火烧至后夜,救火的侍卫来了一批又一批,这慕安府的火烧得却是讨巧,火势从主人间开始,其余处安然无恙,亦无人员伤亡。
次日卯时,杨夏荚泪痕满面,由两名婢女一路搀扶,踉跄步入中宫。
皇后见状,心下虽忧虑,却亦无良策以对。
偏又有坊间流言四起,道是那新来的和亲公主不慎触怒了长公主,长公主恚怒不止,要将那慕安府作成灰烬之地,且不慎烧死三名家丁,待现时已是血肉模糊。
老圣上闻讯,龙颜震怒,降旨命有司务必详查此事,复又宣诏,令慕安公主即刻移居宫中,直至慕安府修缮完毕。
“母后,儿臣实感冤屈,儿臣怎会做此等悖逆之事,其间必有奸人栽赃,望母后明鉴。”
长公主立于中殿,身躯挺拔,言语激愤。
皇后闻言,眼眸微沉,眼瞧长公主神色不似作伪,无奈轻叹一声,温言道:“本宫知你性情,此事确有蹊跷,但眼下众说纷纭,你且宽心。”
言罢,皇后挥手示意长公主:“慕安公主诉至宫中,皇家颜面何存?她现下暂居宫中,为防再生事端,你亦需留宫伴驾,圣上已召火政严查,待真相大白后再议。”
长公主心中气结,却也知此事不宜再争,且人言可畏,只得点头应允。
景和楼梅字号间。
“予曲,慕安公主府的大火是你的手笔?”
颜正义瞠目质询,直指叶南樛。
“国公可曾教你默然非哑,君子慎言?”
叶南樛眉宇间不显波澜,笑意浅浅,凝目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