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叶南樛一脸和煦,温言道:“梅字间正在收理,我等稍下候之。”
颜正义若见鬼魅般注视着叶南樛,观其言辞凿凿,面不稍红,实乃异人,又转看了眼霍兄,目光闪躲,还算正常。
杨夏荚颔道:“原是如此,前些日未能尽宴请之宜,诚为憾事。
今我做东,可否赏光共聚?”
叶南樛浅浅一笑,道:“如此甚好。”
宋安风凝视二人,方才师妹好像问的是那位颜公子。
景和酒楼的梅字号是杨夏荚第一次来,这才现这间雅居与兰字号不同,这间更大,好似还有一间内室,于卧榻前推窗望去,视野堪为最佳。
小二狐疑地将食谱递上,杨夏荚道:“你们先择所好,师姐稍候。”
那张陌生的刀疤脸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咳,师妹勿须拘礼,尔等女子意之所向,我等自当随之。”
果然是师兄。
宋安风见是师兄,便不再拘谨,拿来食谱,一阵狂扫,“这,这,这,还有这,以上诸品勿需准备,其余佳肴悉数呈上吧。”
听见席间似有咽津之声,宋安风以为杨夏荚,道:“师妹,你定也饿极了吧,还需稍待。”
只是不知为何,她二人食量皆在他们之上,竟连师兄亦是浅尝几口,想来菜肴未能投其所好,抑或是颜公子与叶公子频繁光顾此处,以致口味生腻也未可知,最终无奈之余,只得将剩余饭菜细心包裹,携之而去。
“原来师兄返府,须易容为颜公子江湖挚友,这几日皆寄居国公府中。
师妹,那霍老将军受上头猜忌若此,师兄何时能光明正大归宁?为何他们不寻一处乡宅度日呢?”
宋安风托着腮问道。
杨夏荚拍了拍宋安风的肩,叹道:“恐皆不易。”
回府难,离京亦难。
宋安风道:“不过师兄说梅雨将至务必还山,怕师父老人家在山上或有不测。”
杨夏荚摇以拒,道:“来不及了。”
翌日夜间雷声轰鸣,这雨说来便来了。
杨夏荚突闻雷鸣,猛然自榻坐起,宋安风亦因此惊醒,心有余悸,忙抱住她安抚道:“师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她呆愣半晌,方回过神来,分辨此间,复又躺下,宋安风手轻拍其背,不觉自己反渐入梦乡。
而她则起身伏案以书,天光微明方感倦意袭来。
所幸今日雨势潺潺,天空阴沉似暮,故她得以酣眠至夜幕降临。
宋安风觉醒后一直在屋内待着,见外面大雨滂沱,遂于室内搜罗话本,堆看了一整日。
玉平打伞过来,一身还是淋湿不少,看到杨夏荚醒了,边轻拂身上微湿边道:“公主,正巧起身用膳吧,我唤人端来屋里,这雨怕是不得歇了。”
杨夏荚闻言,复抬手理了理被褥,笑道:“玉平,你总是这般贴心,先去换身干爽衣裳再去张罗吧,莫叫自己受了凉。”
用了晚膳,杨夏荚便教玉平替自己收拾了要去长公主府,宋安风闹着要同去,她未应。
此次入长公主府倒未曾想她来得极快,甫一入门便道:“礼知妹妹,这雨这般大,你风寒可痊愈了?”
杨夏荚笑而对曰:“已然好全了,此来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