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说话颤抖,却也不敢耽搁,如实交代了昨日在花园里的事。
听闻是范书雨的恶犬先伤人,云老太太抬眸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身旁的范书雨,又问道:“那大少爷为你杀了夫人院中丫鬟一事呢?”
话刚落,屋内屏风后边传来一声清朗笑意——
“不过替母亲处置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丫鬟而已,难不成老祖宗要因此治孙儿的罪?”
柳絮闻声神情微微愣住,范氏却面色一紧,手中的佛珠险些被掐断。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挑这时候来。
云淮川眉眼带笑,不疾不徐地从屏风后边走出来,脱下厚重大氅,露出一身银灰锦袍,身姿笔挺,气质谦和,整个人如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一般。
“混账东西,连老身的寿宴,你竟也敢迟到!”
云老太太一见了他,虽怒声斥责,可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这不是替老祖宗寻宝贝去了么。”
云淮川手里捧着一枚锦盒恭敬放到她手边,浅笑道,“还请老祖宗笑纳,原谅孙儿。”
云老太太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根上好墨玉做成的玉如意,脸上登时露出喜色。
“哼,没算白疼你。”
她抬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询问道:“那你说说,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你母亲的丫鬟?”
云淮川语气温和,却多了几分委屈,“正如二弟所说,柳姨娘照顾父亲尽心尽力,那丫鬟却敢克扣姨娘的份例,孙儿偶然路过顺手相助,谁知她竟也不将孙儿放在眼里。”
范氏攥着佛珠,忍不住出声:“她不懂规矩却是可恨可你也犯不着杀她呀”
“该杀,怎么不该杀!”
云老太太目露狠厉,拍案道:“淮川是他们的主子,卑贱奴才公然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不活剐了她,都算了轻的了!”
见她发怒,范氏慌张了神色,带着云淮宇和范书雨纷纷起了身。
柳絮更是被老太太的威压吓得小脸煞白,慌忙垂下头,恨不得贴到地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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