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正在琢磨这一切的时候郑掌柜的一声“辛大哥”
把弯腰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那个叫辛大哥的人,也从滚着热汽浪的灶房门里走了出来,也是在灶房门前站了一阵撵着老跩向着大车店的大门外走去。
弯腰想这些人是咋的了?
当很多人端着肉碗从灶房门的热汽浪钻出来院里人混乱的时候,那个又矮又黑又胖的人牵着马走出来向大车店的大门口走去。
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弯腰看到从西山将要沉下去的太阳推过的山影已经盖过了大车店的大门口,这时走进一个人,他不由得眼睛一亮,不由得骂了一声“奶奶的”
,他期盼的那个仇人终于一脚轻一脚重踩着山的黑影走了进来
弯腰的仇人一脚轻一脚重地从大车店的大门走进了院,然后就向南墙下的牲口槽子走去,弯腰这时才注意到那里有一匹雪白的马,弯腰的仇人到了那匹雪白的马跟前从马的背上行囊里拿出了吃饭的家什,然后就向着灶房的门走去,这时灶房的门向外滚动的汽浪淡薄了很多,弯腰的仇人走进灶房的门不多时就端出一小铁盆的肉,一边用手抓着往嘴里添,,一边向雪白马走去。
到了雪白马跟前,就把一块肉塞进了雪白马的嘴里,雪白马突突地打了几个响鼻,就把那块肉吐到槽子里。
弯腰的仇人把马吐的肉又从马槽子里捡了出来,放在袖子上蹭了蹭就塞进自己的嘴里,咽下去说:“没见过你这样不知情的朋友,给你肉你都不吃,你不知道,这肉是多么香的东西。”
弯腰的仇人跟雪白的马把话说完,自己就蹲在槽子下大口大口吃起来,他吃完了肉又把盆里汤往嘴倒了倒,就站起来朝灶房的门走去。
弯腰想再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就拎着斧子,几个箭步就蹿到仇人的面前,把板斧一横,喊道:“游爷,哈斯巴根。”
哈斯巴根站下,定了定神,疑问道:“雷镇石,咋是你?你咋在这里?”
雷镇石说:“老子在这里等你四年了,就等今天,今天老子要报仇。”
哈斯巴根问:“你跟谁报仇?”
雷镇石说:“跟你报仇。”
哈斯那根又疑惑地问:“跟我?”
雷镇石用强硬的声调讽刺地说:“跟别人报仇怎么能对得起你游爷?”
哈斯巴根愤怒地说:“你敢跟我报仇?你别忘了,我是游爷,在游爷面前还不把腰弯下去?”
雷镇石听了哈斯巴根的话,不自觉地把腰弯了下去,但马上就直了起来,说:“我凭啥?你还寻思当初我在黑大庙?你还寻思你还是霸占我老婆的那个游爷呀?”
哈斯巴根没有在乎雷镇石的话,从雷镇石的话里想起了雷镇石的老婆,便说:“金花,金花是咋死的?”
雷镇石说:“在你死之前,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五角枫林里你的行营是我烧的,金花那个婊子是我勒死的。”
“金花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为啥把她整死?”
哈斯巴根问。
雷镇石说:“金花把好都给你一个人了,他是我的老婆,可是你跑到北山里,他还是不让我碰一碰。”
哈斯巴根听了雷镇石的话,仰视着冬日的夜空,高喊了一声:“我的金花,游爷一定为你报仇。”
说着就从腰里往外掏包玉金给他的那支“二十响”
,向雷镇石勾了一下扳机,然而没响,就在这时雷镇石的板斧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寒光,寒光的终点落在哈斯巴根的脖子上,哈斯巴根的脑袋立刻落到了地上,画出一条长长的血迹,然后被车轴汉子大老板子的辕马拉的冻硬了的粪蛋挡住。
雷镇石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往大车店的大门外走,就听后面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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