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子虽然心里很不安,但是还是装出满脸平静,说:“有啥说道可犯。”
王二狗说:“是大炮头没让人通知你呢?还是二当家的没让人通知你呢?如果大炮头没让人通知你,事儿还不算大,那是因为你和大炮头一向不和怕你干扰他的事情;要是二当家的告诉通知大炮头的人告诉大炮头不让通知你,那问题可就严重了,那就说明前两天夜里,让大当家的当班的勤务和护卫喝了蒙汗药后,军师潜入议事厅的事被二当家发觉了,是对军师的防范。
如果是后面这种,今后军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二当家的就得事事处处防范这军师,再有代表原蛤蟆沟一伙势力的包玉金跟军师作对,军师在绺子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黑球子再也没有心思把饭吃下去了,搁下筷子说:“按你这么一说,就得先弄清是谁没让我参加开山库的事?”
“是啊,眼下就得把这事整明白。”
王二狗说“诊清病的脉,才能对症下药。”
“可是号哪个脉呢?”
黑球子很为难地说。
王二狗想了想说:“这个脉只能号二炮头的。”
黑球子说:“谁不知道哈斯巴根和包玉金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人,他能告诉真相吗?我看很难。”
王二狗说:“二炮头一是为女人活,二是为火烧子活,三是为义气活。
眼下女人是没地方掏弄去,要是能有火烧子给他喝,几口让他下肚就会烧出他满嘴的义气来,他就会把真相告诉你。”
黑球子说:“可是火烧子也很难掏弄呀。”
王二狗说:“春天你上草上飞那里不是带回两绿肚瓶火烧子吗?”
黑球子说:“可是那就连我自己都没舍得喝。”
王二狗说:“再舍不得喝的好酒也比不上命运重要,你说呢?军师。”
黑球子想了想狠了狠心说:“好吧,我就舍出一瓶,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
王二狗也想了想说:“一绿肚棒子的火烧子八成套不住哈斯巴根这条狼,那样的话这一绿肚棒子的火烧子也白搭了。
你说呢?军师。”
黑球子又想了想,又狠了狠心说:“好吧,明天早晨我就带两绿肚棒子火烧子去。”
第二天早晨,王二狗下班时对黑球子说:“军师,别忘了昨晚咱们合计的事。”
黑球子对王二狗说句“忘不了”
。
王二狗就放心的走了。
王二狗了之后,黑球子就把两瓶酒从行李里掏了出来揣在了怀里。
走到炉旁对正在往炉里添柈子的姜不辣说:“要有人问我去哪里了,你就说不知道,明白吗?”
姜不辣说:“明白,要有人问我去哪里了,你就说不知道。”
黑球子说:“不对。”
姜不辣说:“咋不对?才刚你不就这么说的吗?”
黑球子说:“把方才的‘我’改成‘你’,把‘你’改成‘我’。”
姜不辣想了想,说:“要有人问你去那里了,我就说不知道。”
黑球子说:“这就对了。”
姜不辣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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