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觥筹交错。
在法正轻咳之后,大厅由动转静。
马秉此刻正立大堂中央,被众人目光注视着。
他身着锦绣青衣,腰系青翠碧玉,面上宠辱不惊,静静等待着师父训话。
好一个世家俊美少年郎!
早些时日,马秉归来之时,粗布麻衣,披甲戴胄,本身又是过于瘦小,是扔到人堆里都难以寻找的小豆丁,并不起眼。
虽然他在汉王殿内被刘皇叔问话,但留给百官印象不深,此时众人并未能将面前站立的翩翩少年郎与前阵子逃荒归来的乡野小子,联系在一起。
法正见徒儿站定中央,随即开口说道:
“近日,主公为我送来一佳儿,唤马秉,乃是季常之子。”
“前些时日,你等应该在汉王殿内见过此子。
主公同我直言此子聪慧过人,是个好苗子,欲让我收下为徒,以继承我之所学。”
法正一捋山羊胡,继续道:
“我法孝直算不得当世大儒,但求学致经二十余载,亦算略有所得,以区区小才,收人为徒,也称不上误人子弟。”
“今日,我欲在诸公的见证之下,将其收作亲徒,还望诸公日后多多提携我这小徒弟。”
话音未落,许靖的奉承之声传来:
“孝直,你过谦了,在这蜀中兵法策略之道,你若言己第二,何人敢言第一?”
“再论法学、经算之道,亦是上佳,若你法孝直都称‘区区小才’,我看这汉水可是盛不下蜀中整日吟诗作对的腐儒们啦!”
“哈哈哈!
文休,世人皆言你善评,今日我就厚颜收下你这美评!”
法正在上位举杯而敬,杯中盛的一直是清水,是马秉的杰作。
他一入席中,就让侍从拿来清水,趁着师父刚刚回忆往昔之时,换了酒水。
法正初饮就知道这是小徒弟做得手脚,知其爱惜自己的身体,暗下笑笑,也不恼,一直当作酒水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