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霜时不时偷瞥贺兰熹一眼,他有不少话想和贺兰熹说,只是碍于宋玄机在场不好把话说的太多。
贺兰熹看出祝如霜的欲言又止,建议:“道友们,我们一起去祝云仙舍聊一聊怎么样?”
他本想邀请道友们去自己的仙舍聊,但很遗憾,他的仙舍暂时还不能见人。
“好的,时雨。”
祝如霜有些困惑,“不过,你为什么说的是‘道友们’?”
是夜,无情道三人组次的彻夜长谈在祝如霜仙舍隆重举行。
至此,三个同窗一年,暗地里互相关心,彼此信任的少年终于在彼此面前彻底卸下了伪装。
贺兰熹作为本场长谈的起人,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祝如霜听到一半,震撼到小脸白:“难道说,玄机你也和时雨一样是话痨?”
贺兰熹主动帮宋玄机解释:“那倒不是,他本错吧?”
宋玄机不置可否:“所以,你在西洲时便已向祝如霜暴露了本性。”
贺兰熹:“是啊。”
宋玄机:“难怪。”
贺兰熹不解:“难怪什么?”
祝如霜也不太明白,真诚问:“我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向玄机摊牌的?今夜我们四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吗,除了你进【风月宝匣】的时候……”
贺兰熹:“啊,这个嘛。”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很忙的样子。
比如现在,他竟然和宋玄机同时端起茶盏,镇定地抿了一口祝如霜亲手为他们泡的茶。
“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贺兰熹一点都不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并真情实意从魂魄深处出呐喊之声:“请问,到底是谁规定无情道院弟子一定要惜字如金的啊!
!
!”
话落,仙舍一片寂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半晌,祝如霜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但师兄们的话都很少啊。”
宋玄机道:“院长亦然。”
祝如霜点头赞同:“不仅仅是无情道的人,连无情道的狗都甚是沉默寡……吠,我们自然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修无情道者必须‘非必要不开口’。”
贺兰熹一挑眉:“‘必须’?道训上有写吗,院徽上有画吗?”
宋玄机淡道:“院徽上不是‘閇’?”
贺兰熹猜到了宋玄机会这么说,火用事先想好的措词精准反击:“那个‘閇’是让别人闭嘴,不是让我们自己闭嘴!”
祝如霜犹豫道:“那时雨,你的意思是?”
“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道友们。”
贺兰熹襟怀坦荡,慷慨陈词,诚如一个大战之前在将士们面前演讲的少年将军:“我坚信,哪怕我们天天把嘴皮子说烂,我们照样能包揽全宗前三名,修得大道,成为一代无情道宗师!”
祝如霜大半夜被贺兰熹给说激动了,嗖地站起身握住贺兰熹的手:“好,时雨,我永远支持你!”
贺兰熹满意点头,又对尚未表态的宋玄机说:“宋浔,你也一样,日后你必须多和我说话才行。”
宋玄机撩起眼帘看着他:“你想要我如何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