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头昏欲涨痛苦万分,捋起衣袖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针孔插眼,阴湿天气促进身体情况更加差,家里的一桩一桩血案,深宅大院血海深仇,一时算不清楚手底下的旧帐,只会让自己久违的心烦意乱,乱了思绪。
棕色毛绒小不点,此刻在脚底穿插行,五爷的三寸丁乖巧的紧,或者是从人嘴里面念叨狗通灵通灵。
这几日相处,偶尔恍惚也觉得它极通人性。
注射器一推到底,吗啡药效上来片刻缓解燃眉之急,伏案轻喘。
这几日连续不断的阴冷天气使木制书桌尽浸三分凉意。
克制不住,手指冰凉,身体抖。
可出了一身汗,西式马甲与白色衬衫紧紧的贴在身后,黑色丝吸在额头遮住半个眼眸,细密盐水流落睫毛,滴在书桌资料上。
这一轻伏,疲惫身体似是得到休息指令,紧绷身躯放缓了肌肉,视线开始模糊,头脑开始恍惚,乏累意味越沉重,一口气却要强撑。
半睡半醒,似梦非梦。
也或许是吗啡致幻。
看见一个身影站于桌前。
正纳罕宅邸家丁为何放这人进屋,明明是叮嘱过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要动,去看人脸,却动不了。
胸口压抑一口闷气。
挣扎抬眸看见其腰间挂迹的是解家标志,长袍马褂为后清朝款式。
看不清人,只见人不停走动于落地书柜前,脚步无声。
背身像在专心致志的查看书籍。
似是如愿以偿,拿一书转身,便看清人脸。
分外真实,再熟悉不过。
察觉自己身子颤抖,嘴角抽搐。
面孔应该是极为难看。
却又不敢出声相认。
那面分明笑,移步近身,离面几寸,丝毛孔看的秋毫。
抖动自己嘴唇轻声喃喃。
父亲。
气若游丝。
君不见阴阳两隔似如山海相离,瑞脑金兽熏出两行情泪眼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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