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叫娘白养,将来……等以后发达了,他会回报给娘。
对一个孩子来说将来时远时近,李阿冬想到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就觉得将来遥遥无期。
可自古英雄出少年,太太满打满算最多比他大六岁,已经是有钱人,养得起老老小小数口人。
太太是做什么的,李阿冬已经从娘姨含含糊糊的话里听了出来,他不但不怕,反而心想难怪一个大小姐住得起这么一幢好房子。
明芝对吃和穿不特别讲究,可娘姨拿着充足的家用,当差特别用心,把这个家收拾得十分舒适。
李阿冬在这里开了许多眼界,跟刚出来时想法又不同:为了那点旧屋烂瓦后娘拿他当眼中钉,等将来他赚了大钱,要教后娘知道他的厉害。
这段时间李阿冬不声不响刺探宝生的行动,悄悄跟了去看他在做什么,没想到在刺杀现场看到了先生和太太。
先生没穿衬衫西裤,中式裤褂又戴帽子,遮遮掩掩只露出半张脸;太太也跟平时不同,扮作个男性职员模样。
然而李阿冬眼尖,老远就认出他们。
杀手们朝卢家父子开枪,太太朝先生开枪,先生又朝杀手开枪,现场乱成一团。
李阿冬不明所以,但吓着了:在有些人眼里,杀个人和杀只鸡没啥不同。
上海滩永远不缺青皮光棍,打打杀杀多威风,有钱时吃喝玩乐,反正大上海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后来,他们大半死在马路上,小半带着伤黯然退场,为避开仇家逃到乡下过余生。
娘姨说的时候叹了口长气,有多少能做顾先生?她剩下半句没讲,哪怕是顾先生,又能保得住一世如此?鸡吃糠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守好自己的本份才是真。
那天李阿冬吓得腿都软了,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逃出两条街。
宝生肯定不怕。
李阿冬知道,宝生回来和太太关起门讲了很久话,一定是替太太做眼目,也难怪太太对他另眼相看。
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阿冬默默叹了口气。
他想发财,但又怕死,怎么办?
要是宝生晓得李阿冬一番心思,肯定笑到岔气,做梦!
生来一条穷命,还捏在手里不肯卖。
如果是明芝,也许会联想到自己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不过也就是一念闪过,该想的她从前已经都想过。
不过无论宝生还是明芝,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小东西还藏着那么多心思。
到天亮,李阿冬爬起来,帮忙扫地、准备早饭,然后就着油条喝了两碗热粥,吃完拎着书包去上学。
他是插班生,年纪比别人大,功课比别人差,需要加倍用功才跟得上。
出了巷子李阿冬被人碰了一下,书包掉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到对方的脸,顿时连书包也不敢捡,规规矩矩叫了声先生。
徐仲九还是一身粗布裤褂,一顶乡下人的帽子。
他像在赶路,歉意地点了点头,脚下停都没停,转眼人影消失在另一个巷子。
李阿冬全身僵硬向前走,等上了电车才敢回头看,和徐仲九相碰的地方什么人都没有。
“走你的。”
刚才徐仲九低声说。
李阿冬用指尖轻轻摸了摸腰间,那里硬梆梆的有封信。
他不笨,知道那是徐仲九给明芝的。
最好的做法是直接交给太太,但李阿冬跟吃了豹子胆似的,偷偷拆开了信。
他做了许多天糊洋火的活,有足够的信心不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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