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兴致勃勃的眼神,沈烟清叹了口气,心知这家伙正玩得兴起,怎可能半途而废?他闭上眼,微微颤抖的双手抚上结实温热的胸膛,感受着指端纠结的肌肉,手掌在左胸贴了片刻,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肌肤,在他的抚摸中越来越快,咦?
原来把持不住的不只是他一人,有了这层认知,沈烟清双唇弯起,一双手更加放肆,从胸前滑到腰腹,顽皮地向下探去,楚风吟粗喘一声,一手抓住他,笑道:“好像你比我还急。”
说话间,他的手也没闲着,上下游移抚弄,专找敏感的地方下手,沈烟清喉间逸出碎不成声的低吟,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感觉到粗硬的指节沾着凉滑的药膏探入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他咬住唇,开始考虑要不要赖账。
身体越来越热,不仅与那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像着了火,楚风吟手指抽动的地方,更是从最深处燃起难耐的热情,焚毁了理智,烧得他不知所措,手指滑上那张俊朗的面容,他弓起身体,喘息道:“风吟……快一点……嗯……”
唇间吐出炽热的气息,楚风吟皱着眉,忍住想狠狠侵犯的冲动,细心地扩张着那一处紧窒——虽然把情人做得起不了床是在上面那位的骄傲,但是为了长远的打算,杀鸡取卵的做法只有被唾弃的份儿,要想在烟清床上长期占有一席之地,该有的步骤绝不能省。
抽出手指,扶起沈烟清的腰,将自己胀得发疼的欲望抵了上去,感觉到那个柔顺的小口正微微翕动着迎接他的进入,楚风吟低头啃咬他的颈项,道:“烟清……把腿抬起来。”
露骨的情话伴着慢条斯理的动作,足以把人逼疯,沈烟清抬起两条长腿圈住他的腰,扯住他的头发,怒道:“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毫无防备的时刻被猛然刺入,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到股间的火热脉动,阵阵激狂的战栗席卷而上,沈烟清咽下冲到口边的脏话,手指陷入楚风吟的肩背,在他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中吐出啜泣般的呻吟,意识中除了现下正给自己带来极致快感的爱人,再容不下其他。
所以第二天起不了床,有一半咎由自取的因素。
模糊中,那人帮自己清洗了身体,被褥也换了新的,还十分体贴地给他穿上中衣,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沈烟清就完全不知道了,因为他强撑着精神穿上衣服之后,头一挨枕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近午时,沈烟清睁开眼睛,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拆散了一样,手都懒得抬一下。
真是混账!
暗骂了一句,好在今天没什么事,干脆在床上赖着罢了。
正在庆幸时,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来到门前,听出不是那人,沈烟清忍着腰痛撑起上身,暗忖是哪个鲁莽的下人时,来者已推门进屋,一阵风一样冲到床前,撩开床帏,惊喜道:“沈大哥,你总算醒了!”
沈烟清愣了片刻,额角一阵阵抽痛,心里飞快地权衡着:是装睡容易,还是装不认识他容易?
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来者凑近了些,俊美高贵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红晕,目光中带着了然,问:“沈大哥,能……起床么?”
沈烟清认命地喟叹一声。
天下人都知道他被楚风吟搞得起不了床了么?
比在最窝囊的时候见到故人更不幸的是什么?
见到一个难缠的故人。
沈烟清坐起身来,含笑招呼:“多年不见,靖王爷别来无恙?”
立在床边、满脸欣喜的,正是六年不见的十七王爷,李昭棠。
后花园,八角亭下,众人围坐在石桌边,一边听曲一边闲话家常。
会见到靖王,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在如此乌龙的场合下。
说起来两人颇有些渊源,也算老交情了,毕竟当时小小年纪就会随处风流李昭棠曾不止一次打过沈烟清的主意,每次见面都要缠着亲亲,还指天誓日地诅咒说不抱美人誓不回,当然他誓言才出,便听到晴天一声惊雷,随即暴雨倾盆。
那时作为证人的楚瑛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被吓得噤若寒蝉的李小棠(当时十二岁),悠然道:上位者多虑,还是在下面好,打雷也劈不到你。
李昭棠虽然在情场上受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挫折,但以他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本色,很快将之抛到脑后,至于楚瑛看似真知灼见实则妖言惑众的说法他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若干年后,栽在那个姓江名楼的家伙手里,被压制得翻身不能,才在某个月白风清之夜,猛然想起楚先生当时的铁口直断,钦佩他半仙之体的同时,也骂了不只一遍:乌鸦嘴。
鉴于对学生的关爱,重逢之时,楚瑛七分怀旧三分险恶地老话重提,又把他当年死追烟清的事扯了出来,除了几位当局者,其他人各有各的反应。
江楼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昭棠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回去再慢慢与你算账。
楚风吟也是一肚子不爽,可是当沈烟清若有若无地扫过来一眼时,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敢造次。
李昭棠讶异地看着他们,突然跳了起来,拉住沈烟清的手,道:“沈大哥,我有事相商,请沈大哥不吝赐教!”
这边楚风吟也对江楼一拱手,笑吟吟地道:“在下有些问题,还望与江兄切磋切磋。”
一时间,凉亭里暗潮涌动,杀气腾腾,直到楚瑛低咳了一声,警告道:“你们,在陛下面前规矩一些!”
几个人闻言先是僵直,然后很识相地坐了回去,而当今圣上带着堪称和善纯良的笑容,摇了摇扇子,道:“那朕方才提到秋狩的事,众位卿家有异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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