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我点了点头,“这个做工还是值这个价的。”
“不不不。”
威廉摇了摇头,“是2000,欧元。”
噗的一声,正喝水的林菲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虽然听不太懂我和威廉的对话,但多多少少她也猜出来了一些,当下也不说话,径直抢过了陶罐,把一壶清水灌了进去,又把陶罐递给了威廉。
威廉紧张地看着林菲的举动,看到林菲又把陶罐还给了他,这才长出了口气,接过来仔细地检查着。
“弄不坏的,别那么紧张。”
林菲挑了挑眼睛,一脸的鄙夷,“你拿到灯下面去看。”
我把林菲的话翻译给威廉,威廉一脸的不解,却
还是依言走到了灯光下,一下子愣住了。
灯光经过了水的折射,将陶罐内壁上的一行字清晰地投射了出来,“madeinchina2016.03.04”
。
“这绝对不是西周的,是上周的。
nowesternzhou,lastweek,doyouknow?”
林菲用蹩脚的英语严肃地说道。
威廉沮丧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是个好东西。”
林菲想了想,“我乡下的姥姥腌咸菜都是用这种陶罐,威廉,我可以教你怎么做中国的咸菜,拿到市场上去卖的话,差不多三五年,也能把花掉的钱赚回来了。”
经我翻译之后,威廉连连摆手,自嘲道:“恐怕没等我拿出去卖,就被家里那些馋嘴的家伙偷吃光了。
算了,这个,怎么说也是我哥哥的一片心意,不管是西周还是上周的,就当做工艺品摆在家里好了。”
他收好陶罐,再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甚至略带着点粗暴地抱起了纸箱,“简,你要好好休息,一定要相信我们。”
“我会的。”
我微微一笑,看着威廉走出了病房。
陶罐里面一定要是咸菜吗?这可不一定,还有可能是咸肉,人肉。
那是2007年的冬天,一个不太寻常的冬季。
相对而言,冬天是命案的低发期,但是那一年的冬天不知是怎么了,命案却接二连三地发生,就连静丫头都要不时外出
支援,每次相见,她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
1月中旬的一天,我和老罗刚和客户吃过饭,走出饭店,手里就被人塞了一张传单,是一张寻人启事。
孟灵,21岁,一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嘴角一颗美人痣为她平添了一缕别样的风情。
寒假之前,孟灵和家里通了电话,告知了自己回家的时间,但到了日子,她却并没有出现,家人也和她失去了联系。
迄今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这女孩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喝多了酒的老罗大着舌头对着照片品头论足,“你看啊,她这个面相,用老祖宗的话来说,那就是眼如秋水,色似桃花,半笑含情。
依我看,她不是失踪,而是去见网友了。
现在这群孩子,胆子都大着呢,哪像我们那时候,牵牵手都脸红的不行。”
“哟,你啥时候学会这个了?”
我冷笑了一声,对老罗的观点嗤之以鼻。
“你不断进步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啊。”
老罗嘿嘿一笑,“这《易经》里面就说了,女子若眉如新月、眼光如水、面色红艳,眼小而鼻尖口尖,此女定非安分之人。”
“你就没算算今天出门是不是要遇到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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