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此时也已经集体熄灯。
五人摸黑行动了一阵,迅躺到床上。
上铺的严烈翻转几次,酝酿不出困意,垂下手拍了拍爬梯,低声问道:“蛋糕,你了解你姐的事吗?”
寝室里安静下来,听他二人说话。
沈慕思茫然道:“我没有姐啊?”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说:“哦,你说方灼啊?”
别看方灼平时独来独往,她的名字在男生宿舍里出现的频率却不低,尤其是刚转校的那一阵,激起过好大一层浪。
毕竟她长得十分漂亮,面容又苍白瘦弱,一副很需要人保护的模样。
那种羸弱的外表削弱了她冷淡的气场,也给予了他们错误的勇气。
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众人才幡然醒悟。
是他们低估了方灼高估了自己。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对待上前搭讪的男生一贯没什么好脸色。
赵佳游回忆道:“听说嘴巴有点毒。
隔壁班有个向她表白的男生,被她奚落得差点有心理阴影了。”
严烈惊了下,说:“怎么可能?”
就方灼那样?还嘴毒?她蹦出个损人的话都得搜肠刮肚老半天吧?
靠近窗户的男生开口道:“也不是。
去年我跟她同桌过。
其实人没那么孤僻,只是懒得搭理,像个酷姐。
之前我俩分到一组做值日,我每次找她帮忙她都答应了,挺好说话的。”
睡在角落的班长补充了一句:“对。
老赵,你可别说隔壁班那个男的了。
他就觉得方灼比较穷,而自己有点钱,所以态度轻慢,把人惹恼了方灼才怼的他。
我看隔壁那几个脑子都有点问题,次次缠着方灼搞得跟冲塔一样,觉得追到了有面子,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挫样,要脸吗?换我我也骂人。”
严烈偏了下头,压低的声线听着有些紧绷,问道:“什么意思?”
班长叹道:“方灼条件确实应该挺不好的。
我几次在食堂碰见她都不是饭点,她吃的东西也很简单。
而且没有手机。
肾机都流行了,她还连个诺基亚都没有。”
学校里成天都要穿校服,学生间的贫富差距其实不容易看出来。
加上方灼转学过来的一年,跟他们关系不大热络,不特意关注的话,察觉不到太多。
众人隐隐都知道方灼家境应该不是很好,因为她生活过得极为克制,脚上穿的鞋子、日常用的工具,都是半新不旧的廉价品。
但这个不好的程度究竟有多少,他们就没深究过了。
严烈声音冷,在暗夜里听着有一分瘆人:“我是问,那男的什么意思?”
他正要跟人捋一捋“轻慢”
这个词的涵义,琢磨了半天的沈慕思突然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别说出去啊。
出了这个宿舍门我都不认。
其实之前放假的时候我碰见过方灼在外头打黑工。
她坐巷子里吃盒饭,累得手都在抖。
她家里人好像不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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