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害怕未来而选择过逃避,因为害怕责任而选择过懦弱,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过冷漠,我多么失败啊,但灼灼千万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叶曜灵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连写字都变得用力了。
方灼透过背面的凸痕,能感受到她当初一笔一划写下去的坚决。
“我要离婚了。”
“我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灼灼以后跟方逸明生活在一起。
祈求得不到的疼爱是会很痛苦的,我希望她能成长成一个坚强的人,哪怕冷酷也不要像我一样卑微。
“我希望她不要想念我,也希望能亲自教导她,把所有不爱她的人都留在昨天,昨天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她不必惋惜自己的昨日。”
“我就是她的昨日。
我爱她,但是我不能陪伴她多久了。”
再后面是她留给叶云程的一些话。
大多是愧疚,对于自己突然的离开,以及未能及时了解的叶云程的孤独和无助。
方灼又往回重头翻了一遍,仔仔细细,一字不漏,而后将笔记本合起,放在膝盖上,用额头抵着。
她身后是严烈的体温,灼热滚烫,连带着手中的笔记都跟着了火一样,让她心底从火星开始慢慢燎原,烧起了让她血液沸腾的烈火,那道火焰又将她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烧成了灰烬。
――我爱她。
方灼默默回味着这句话。
为叶曜灵的人生感到心酸,又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那点喜悦。
她留在自己的昨天,所以昨天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方灼动了动肩膀,此时无比地想听严烈开口说话,然而轻声叫了他两次,身后的人都没什么反应。
他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方灼身上,头往后仰着,枕着她的肩膀,沉沉呼吸。
方灼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才现他是睡着了,脖子被他的头弄得有点痒。
她将人叫醒,问道:“你这么困吗?”
严烈还强撑地辩解:“我没有啊。”
方灼说:“你都睡着了。”
严烈有些迷惘。
他不失眠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保持这么诡异的姿势睡觉?
他惺忪着眼,又看了眼方灼,见她此刻精神奕奕,能量过剩,不像之前蔫头耷脑的,便道:“我回去睡觉了。”
方灼动作快于大脑,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严烈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借用了下书里的句子,很是哲学地说:“把你不喜欢人留在昨天吧。”
严烈还困呢,没听明白她的问题,下意识地说:“不趁热扬了吗?”
方灼:“……?”
严烈摸摸后脑:“没什么。
你说这个干什么?”
方灼却从桌子上爬下来,敛眉认真思索一阵,抬头扫了他一眼。
谁不说有点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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