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儿子哄走了,梁峰慢慢吞吞回到了屋中。
亏得奕延被同僚缠住了,否则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梁峰探了探脑门,摸不出究竟还发不发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脱了衣衫,又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次醒来时,一大坨阴影杵在面前。
梁峰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你怎么又来了?”
“主公还有些发热……”
奕延神态里的不安似乎又加重了。
梁峰叹了口气:“就是点炎症,转天就好了。”
听到这话,奕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可是昨夜伤到了……那处?这药是姜医生给的,止血消炎,很是好用。”
“等等,你去找姜达了?”
梁峰唬了一跳。
奕延赶忙辩解:“是军中的疗伤药。
主公,还是涂些药吧。
发热拖不得……”
说着,他竟然不等梁峰答应,合身把他抱在了怀中,一只手滑入了中衣。
梁峰也是睡得昏昏沉沉,不急防备。
一下被抱了个满怀,心头火简直都要窜上来了:“奕伯远!”
那人却把他拥的更紧了些,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叩开门户,把药涂了进去。
那药有些微凉,滑滑润润,倒不难受。
不过这事荒唐的简直有些伤自尊了。
梁峰想要发火,然而话到嘴边,突然噎了回去。
那只涂药的手是稳的,但是紧靠着的身体,却在微颤。
一觉醒来,最珍视的人因自己生病,该是什么感觉?这小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没吓掉魂儿就不错了。
一想到这个,心头火莫名就灭了大半。
后面的感觉,立刻鲜明起来。
药膏的清凉抵消了那干涩的痛楚,粗糙的指尖揉在嫩肉上,勾起了销魂的记忆。
梁峰咬紧了牙关,把头抵在了对方肩上。
“主公,可是痛了?”
奕延的手指僵住了,不敢继续动作。
“涂你药!”
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
语气虽然不善,但是奕延敏锐的察觉,怀中之人似乎放弃了挣扎,一直绷紧的心神,也是一松。
深深吸了口气,他又涂起药来。
两人贴的极近,动作又过分私密,本该生出些旖旎。
可是不知怎地,那些遐思并未泛滥,反倒生出些气息交融的温存来。
密密涂了一层药膏,奕延抽出了手指,正想安抚似的揉揉对方脊背。
谁料窗外传来了一声清晰的锣响。
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想要起身,却被梁峰环住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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