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心中还记着那幼童和女,不敢晕死过去,心中想着那女多半已死而那幼童或许还在挣扎,便一步步挨到幼童身下,伸手将那幼童木枷除下,好将人放落地,可他现在口干舌燥,使不出力气,直用了三次力勉强将木枷分开一点空隙,好在那幼童身极小,借此就已滑落下来,张入云忙伸手接在怀中,那幼童竟似无重量,抱在他手中一点也不吃力,并且身上还有股草木清香味,张入云闻了,竟在瞬间耳目清醒了一下,一瞥那孩身上,却被一条细细的红绳勒的身上一道道红印,心中不忍,伸手欲拉断那红绳,谁知却是触手即断,一点也没费力气。
待他放下那幼童,再向那女身边走去进。
身上燥热又甚,再也忍耐不住,一跤跌在地上昏死过去。
黑暗之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放在他嘴里,一入他口,只觉得一阵清凉,把他口中燥意驱得个干干净净,张入云一下如获至宝,拚命吸嗓起来。
时间不大,放在他口里之物就已被抽出,而被他吸入液体,此际已遍走他的胸腹,顷刻间浑身已清凉无比。
张入云燥意一消,顿时一阵轻松,不觉间便已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之时,已被人翻身仰面放在地上。
而他先前欲救的女,此时也躺在身旁不远处,而那幼童正守在她身旁,满面凄苦之色,他此时的肤色比先前白了一些,唇上起了一层干了的薄皮,显是长时间没有饮水,口干难忍。
待他见了张入云醒来之后,勉强对着张入云点了点头,便又回转头来,望着地上的女。
提起嫩葱似的小手,几次欲放在口里,却又放落,到后好似实忍不住,举手将左手中指放在口内,用劲一咬竟将手指咬破,从手指破处流出如样的液体,口中一咬牙,将手指放在那女口中。
张入云见了心里一惊,原来自己刚是被那孩救了。
而地上的女,此时却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死死地咬住幼童的手指不放,那幼童先还能够坚持,到了后来面色已变的加苍白,过了一会儿竟如透明一般,欲将手指提起,却已无力将那女甩脱,张入云见了,知再往下去,他势必被吸干精血而死,忙上前,捏住女的下巴,费了好大的劲将手指从那女口中拽了出来。
此时再看那幼童,身竟好像小了一圈,跌坐在地上,半日也无力出声。
直过了好一会儿,面色好了一些。
张入云见他气色稍转,方问道:“小弟弟,刚是不是你救了我?”
那幼童听了,点了点头,跟着也摇了摇头,手中向他比划了半天,好似不会说话。
张入云看了半晌方明白,原来那童的意思是,先前他救了二人,后来他自己又被人所救,幼童感他相救恩德,并不为自己救了张入云而倨功。
二人正比划间,那躺在地上的女此刻却抖的越厉害了。
她的头原是黄绿色的,看上去甚不寻常,而此刻却连脸庞和肤色也变的又黄又绿起来,她本来长的就娇俏美艳,而此刻看上去却又妖气十足,邪气之中反带着妖艳的美,好似有吸力一般,让人看了竟不能释目。
那幼童见了,心痛如刀绞,它虽是天地间的灵物,一身的灵液精气乃是修道之人梦寐已求之物,若和了它的灵根吞服,白地飞升也做可能只想。
只是身前这个女乃是妖兽所化,不比它是草木精华,只要找处灵山秀地稍事日月就可恢复。
而捉住他俩的道人,深谙他二人底细,知道如若如得了它的灵根,便可借此要挟,一世都要供那妖人采取自身精气,再无成仙之望。
而那女身为妖物,所修魂魄如被道人祭炼顿时厉害无比。
而她一身躯壳上上下下皆有大用,不但可炼出多件异宝,而且她的甲壳还可和做媚药,如若被那妖道得了,世间不知有多少女要惨遭不幸,并皆效力巨大,纵是剑仙中人,也不能幸免。
也正于此,妖道三人不停催逼那女显露原形交出躯壳。
到后来不惜刺伤女,减她的道行也要到手。
可怜她虽身为异物,知道自己天性残忍,如若想从正道修仙,势比登天还难,但她竟凭大毅力,千年来未曾伤过一物,并身边还有一个修道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天材地宝。
虽仗她法力护持,自己却从未向它索要过灵液,倘惹自已贪心妄得,一口吞了它,当即就可化龙飞走。
千年来一草一兽,竟相安无事,双双修成*人形,并还情同姐弟。
只可恨那妖人深知二人底细,趁他二人五百年大劫之际,阴谋暗算,重伤女,方将二人捉住,正欲加害二人之时,哪知天道循环,自己却先被张入云杀死。
可此时女兽性已,就要显露原形,它又不该心存侥幸,喂了那女自己的灵液,反长了她的兽性,此刻如若她还了本来面目,事必要狂性大,所见生物,俱要吞食,千年来的德行毁于一旦。
日后如遇正教中人也必要取她的性命,并还因此种下魔种,日后多半也要走火入魔。
此刻惟有趁她还未显形之前,喂了她生肉血食,方能让她安抚睡去。
想到血食二字,幼童忽然触动灵机,走到张入云的身前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的磕头。
张入云见了,忙将它扶起。
可它此时竟忽然开口说道:“大哥……哥,我……还不……太会……说话,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