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听后,果然释怀,举杯敬向太子:“魏国有抚远侯在,实属大幸。”
太子与之碰杯,两人对饮。
云招福被太子妃拉到了栏杆旁看花灯,两人兴高采烈,看见岸边杂耍卖艺的还跟着欢呼笑闹,让丫鬟拿银子抛到岸上做赏钱,太子妃喜欢玩闹,平日里就是身边少了这种与她一般兴致,一般体力的人,今晚遇见了云招福,自然是要好好的笑闹释放一番的,于是,魏尧他们的画舫就拴在太子,太子妃的画舫后面,四人全都集中在前面的画舫上游河,笑声连绵不断。
一直玩到街上灯光黯淡,四人才从长安街最西边的岸口上了岸,太子府与王府的马车原就跟着画舫的路线在走,见主子们下船,便将马车驱使上前。
太子妃牵着云招福的手,都不舍得放开,最后还是太子给她拉回去的,两边都上了马车,太子妃还掀开车帘子跟云招福他们道别。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们,夫妻俩赶紧放下车帘,躲在车里,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云招福往魏尧身上一靠,感慨道:“原来这个世上,最累的事情就是演戏,不仅情绪要跟上,动作表情一点点都不能出差错。”
魏尧见她累的眼皮子直耷拉,今天的种种确实难为她了,一整天就折腾个没完,经历了一番生死后,还得来陪人家游河说笑,情绪得一直保持亢奋状态。
拥着她入怀:“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云招福稍稍闭了一会儿眼睛,忽然想起自己靠在魏尧的肩膀上,猛地弹起,魏尧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云招福摇头,低头看了几眼魏尧的身上:“我刚才是不是压到你伤口了?”
今天救人的时候,魏尧身上也被大大小小的砍了好几刀,虽然抹了止血药,也包扎过,但肯定经不起云招福的碰撞啊。
魏尧动了动手臂:“没事儿,我今儿都是小伤。
所以我说,你的好运气还是很灵的,这种情况若是我一个人的话,估计就算不死也得是一场重伤,但带着你,我好像就没怎么受伤了。
你看看,就连你也是毫发无伤的,所以,你的运气,我今天算是服气了。”
这样的调侃之言,云招福直接赏了他一记白眼,不过经过这么一惊醒,云招福也是睡不着了,靠着茶几上,干脆跟魏尧说话。
“我今天回了云家,爹让我送两幅画去给师父,我去了师父那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可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个面熟的师兄让我从后门走,说秦霜她们已经把车赶到了后门,前门要运送太湖石,我就轻信了那人,去了后门才发觉不对,但已经晚了。
你说杜谦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茶庐的,还实现在后门处等我。”
魏尧咬了咬下颚:“茶庐里有人出卖了你。”
云招福蹙眉:“谁会出卖我呢?我今天去茶庐也是临时起意,里面的人又怎会提前告知杜谦,让他到后门绑我呢?这事儿也太奇怪了。”
“你去茶庐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魏尧问。
“都有……”
云招福蹙眉想着:“我爹娘,还有云家的几个人吧。”
可这些人都不会出卖云招福的,所以,云招福就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杜谦是怎么知道她在茶庐的。
从磁石板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云招福喝了一口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啊。”
魏尧看向她:“想到什么了?”
云招福缓缓看向魏尧,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自我摇头否定了:“不会不会,不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
魏尧追问,云招福的样子明显是想起了什么内情。
云招福犹豫片刻后,才决定将脑中所猜想的告诉魏尧,说道:“我爹娘和云家的人肯定不会出卖我,但是我想到一件事,就是今天这两幅画,是我小师兄拜托我爹,让我送去给师父的,也就是说,我去茶庐的事情,除了我爹他们,小师兄应该也知道吧。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他怎么知道我拿了画,不会拖两天再去呢?”
她今天拿了画,本来是要先回王府的,后来临时决意趁着魏尧这几天忙,顾不到她,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立刻给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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