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练兵,但梁万燊却压根没有去操场,而是躲在后面军营里优哉游哉,一切训练之事,自然有下面的部将负责。
当然,若真让他去练兵,他也真不会。
虽然他也是将门出身,但却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过是祖辈走运立下了些功勋,这些年下来,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轮到他这一代,走关节套关系他倒是精熟,弓马武艺也还可以,但是练兵这种必须有实操经验的事情,他就已经两眼一抹黑了。
实在是吃不了那个苦!
好在有事部将干,功劳他来领,这州巡检的职务倒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不过上行下效,下面的部将也都跟着学油了,若不是他在此坐镇看着,只怕他前脚一走,后脚训练就停了。
如果不是如此,恐怕他早就躲到城里享福去了。
这日他正躲在阴凉处吃西瓜,忽闻外面亲卫来报,有人求见。
梁万燊开始还以为是丁知县派来的人,但一问方知,是个生面孔,不过带着不少礼物。
一听是送礼的,梁万燊立即就开心了。
他赶紧简单收拾一下,把嘴脸擦干净,然后让亲卫把客人带到大帐中去。
来的正是朱富,昨日他从李云口中套出不少消息,今日便备好礼品,前来拜望。
爱财的才好啊,现在他有金银在手,还怕打探不到消息么?
进入军营之后,他一路走来,经过前营、中军,直入后帐,把所有岗哨布置情况,尽数收归眼底。
到了后营大帐,朱富将双手拎着的各色礼物往身旁随意一放,俯身拜倒。
“小人朱富,见过将军。”
梁万燊目光在地上的盒子上面一转,便知礼物价格不菲,当即笑容满面,挥手示意道:
“不过一巡检尔,切莫称呼将军,快请入座。”
等朱富在一旁坐下之后,梁万燊非常客气地道:
“军营之中简陋,无有茶水,朱管事勿怪。”
“某初来乍到,不曾前去各家士绅府上拜会,还未请教,朱大官人府上何处啊?”
();() 朱富的衣着和自称,摆明了他本人不是什么好出身,所以梁万燊以为朱富是某位朱大官人府上的管事。
宰相门前七品官,士绅府上的管事也不是他这个普通武将可以得罪的,所以他也非常的客气。
朱富急忙解释:“小人非是什么管事,而是普通商贾出身,在城西外开了家酒店。”
听完朱富的解释之后,梁万燊的态度立时就冷淡了些许。
虽然他只是个武将,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普通商贾有何资格在他面前就坐?
他眉头一皱,就要发作。
朱富对此早有所备,从脚边拿起一个盒子,打开,双手奉上,口中客气道:
“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梁万燊一看,里面是满匹绸缎,看那料子便知是蜀地来的上好之物,与普通货色不同,价格怎么也得有个几十贯。
梁万燊的怒气立时就消了下去,但也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问道:
“尔所求为何?”
“不敢欺瞒将军,小人素有报国之志,也自幼习练得一手好枪棒,怎奈一直不曾寻到出路。”
“今将军前来剿匪,小人想要追随将军,立些功勋,博一个好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