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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十分之突然,慢说别人,便是程铮自己也愣了一愣“谁”
正是在场的众人皆尽茫然无措的时候,韦皇后当即便是一步上前,径直向着那个宫女吼骂道“说什么呢本宫也是你能够攀诬的吗”
那宫女本便跪在地上,此时听到韦皇后的吼骂更是连连叩头,动作间怦然作响,不过半瞬地上便有隐约的血迹晕染了。
也是那丝隐隐的甜腥味终于让人反应过来了,程铮在回神的瞬间便毫不避讳的瞪视着韦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娘娘这却不像是身正的模样啊”
韦皇后也不管程铮,只故自着那宫女,眼中的厉色像是刀子一样的在宫女的身上来回剜着“别磕了,告诉本宫,你到的究竟是谁”
宫女似乎哽咽了一下,她叩头的动作也终于停止了,侧过头小心翼翼的了陈良娣一眼,只陈良娣本是向这宫女的,目光中一半担忧一半不忍,但此时着宫女的目光回望过来,她竟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头转了过去
样子她竟是要弃这宫女于不顾了。
宫女又是一声抽泣,但神色间却没有多少怨愤之情弃车保帅应该算是宫里人的常备技能,便如刚刚徐氏抛出陈良娣保太子一般,舍小就大本在这里就是稀松寻常之事,便是宫女自己,在站出来的那一瞬间也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的。
更何况她现下就算是死了,也是有功的,陈良娣自然不,不止程良娣,便是徐氏便是太子也会记住她的好,她宫外的家人会因此一生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她原本瑟索的心复又变得坚定起来,只将头重重的磕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那沉重的声响就像是她为自己敲响的丧钟“是恪昔姑姑,今儿奴婢为陈良娣换茶之际到昭俭宫外走来一个酱红色的身影,因这颜色在宫中不常见,奴婢怕是哪个宫的老太妃,便留意多了几眼,没成想待得近了才认出是皇后身边的恪昔姑姑。”
这话便很是详实了,有前因有后果,条理分明到让人不得不信,于是就连程铮自己都没有克制住,目光直往恪昔身上溜达。
韦皇后更是首当其冲,她的眼神简直已经不是刀子了,而是钉板是滚刀,恨不得在这个宫女身上扎上千百个窟窿“只凭借一件衣服便能够将人认定你那两个眼骷髅是出气用的吗”
但宫女却并不说话,别说韦皇后这话她接不得,便是接得也是不会接的,她的历史使命已然完成,之后再有什么大风大浪也和她无关了。
而她想的没错,因为就在韦皇后这话之后,程铮已经直白到连冷笑都省略了,只是简单粗暴的问道“与其关心一个小小的宫女,皇后娘娘不若关心一下自己的心腹姑姑吧却不知恪昔是为了什么而来到昭俭宫,别是替孤特意来关心潘承徽的吧”
当然了,说是关心,但程铮的意思也很明确,这恪昔都将人关心到房梁上了,那她的关心呵呵。
韦皇后几乎要咬碎一口的银牙,她回过头来瞪视着程铮“太子竟是要将自己做的事情推脱到我的身上了谁不知这清宁宫向来是你太子的天下,别说指使一两个小宫女,便是出了人命不也是有人替你担待的吗”
程曦微微错愕,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屎盆子扣在程铮头上了当即她也顾不得了,只用一种天真烂漫却又无比肯定的语气道“皇祖母为何说清宁宫是爹爹的天下呢这天下不都是皇爷爷的吗便是皇祖母的坤宁宫不也是皇爷爷赐下的吗”
这话说得韦皇后当即便是一噎她噎不但是因为程曦的话语,更是因为程曦的称呼。
和程铮一样,这程曦也是个自小没有教养的,见了她也只知道称一声干巴巴的皇后娘娘,但这称呼却偏又叫人挑不得礼,便是发作也没有由子。
本来韦皇后以为这便已是够憋屈的了,没想到今日程曦称呼了她一声皇祖母却让她感觉到更加憋屈这小要债的叫谁呢她正经的孙子还在儿媳的肚子里没有出来呢
热血上头之下人便有些昏昏糊糊的,当即也对程曦没有好脸色了“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太子果真是好家教,不但宫女,连亲生女儿也是一个没规矩的”
“够了”
地上忽然炸开了一声清脆的瓷片碎裂声。
是皇帝,程铮进上的那杯五花饮他一直捧在手中,此时也没喝,好好的一杯子花茶全赏给了地上的青石板“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再加上一个郡主你们不嫌丢人吗”
这话颇有些掩人耳目但无论怎么说这话是皇帝亲口说的,就算他说得文不对题你也只有闭嘴的份。
当即韦皇后便愤愤住口,程铮似乎张了张嘴,但还是颓然闭上了,程曦倒是想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继续胡搅蛮缠一番,但是徐氏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程曦的肩头并微微向后一拽于是她也只有闭嘴了。
就在这一片似火热的寂静中,身为话题中心的恪昔姑姑却是上前一步“陛下容禀,我今日却是路过了昭俭宫,但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真真只是路过而已。”
皇帝嗯了一声,却也不见其他话语,因而众人便不知道这声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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