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伞未及打开,心忧那人,戏子独一人站在马路旁,浑身湿透。
一只独秀,满眼落寞。
清秀面孔似白蜡惨淡,她的角儿,不知被雨水冲刷多少遍,却依旧立于傲世。
于息只觉呼吸一窒,心尖抽痛,像是有一把锋利刀剑刺入,辗转。
戏子仿若未闻,一双眸子看着远方,嘴角淡笑。
手指附上这人,满身冰寒,唯有淡笑,留一抹温暖。
双手顿时毫无知觉,只是刺骨心酸:“许一方!”
她不忍这人受一丝委屈,只护他安好,于息心满意足。
可是,戏子啊,你何时能爱惜自己呢?
“于息,我知你会来,你便来了,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于息,你松开一些好不好,把我呼吸压住了!”
“于息,其实没等多长时间,就是雨太大了,我怕你来了着急,才会站在这儿等的……”
——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为何偏要为?
就像许一方,有道戏子无情,戏子无义,皆说戏子不如意,偏偏世上有情人皆飞蛾扑火,宁愿以血释爱,不愿清醒一时,懊悔一世。
像于息,一条深渊,明知前方荆棘无数,入则无生,自是明者自保其身,惘着失意,还是会有万人不畏戒令,以身涉险,求得一探。
管家堵在车前:“夫人,您还是回去吧,您不回去,粹御山庄那边,不好交代啊!”
“管家,我既然不同你计较过失,你就老实点,心里别太傲,过了头,那叫不识抬举,平时多仔细些,把主人心思琢磨透了再说,别整日自以为是,真当我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的,看轻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今日换了旁人,下场不会这般简单,放你,是对你的尊重,你还敢堵在我车前,真以为我不敢撞吗?”
于息真的生气了,她毫不留情,发动车子,表情冷厉。
西门家,一个管家都敢骗她。
不亏是西门浦养的一条好狗。
“今天的事,别告诉西门浦,到了晚上,我自会回去。”
她知道戏子的家,方向也是去那的。
“于息,我不想回去。”
许一方低垂头目,看不清神色。
于息知他一定还笑着,“好。”
见他浑身湿透,于息不敢耽误,车子一转,驶向别处。
不知他淋了多久,于息只知道航班并未取消,而戏子的航班,是两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