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遗憾地道,“你看,我们多少年才找齐这样的东西,又等了多久才有这样的机会,却为你放弃了能够灭杀燕绥的必死之局,还不够诚意吗?”
易人离薄唇一撇,淡淡地笑了。
到底是诚意,还是长川易家快到生死存亡关头了,所以才想起他来了?
估计是后者吧,瞧他们最近做的事,哪哪都透着极致的不顾一切和疯狂,看来是人之将死,其行也癫啊。
“说得很有道理。”
不等对方露出喜色,他又道:“但我不会回去。”
“你们也别想掳掠我或者强迫我,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看你模样,长川易家可能就剩下我一个好种子了。”
易人离唇角一抹深深讥诮,在说到“好种子”
三个字时尤显,“所以不想最后这种子也毁掉的话,就老实一点,滚回你们的长川去。
少折腾,少作妖,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看在今天你们没出手的份上,我也不会去和谁举告你们。
现在,滚吧。”
他转身就走,身后,那男子忽然道:“你是要回到那个文臻身边吗?堂堂易家家主不做你要去做人家护卫帮工一样的人吗?你觉得经过今夜,燕绥,或者她,还会信任你吗?”
易人离停住了脚步,有很久没有说话。
就在那男子扬起眉毛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易人离忽然哈哈一笑。
“那又怎样?我并不是一定要回到谁的身边。
我要的是自由,是自己性命为自己掌握的自由。
文臻对我并没有恩情,也谈不上多关心。
但是她给了我包容和信任。
她明知道我出身市井,却从未低看;我和她第一面其实并不愉快,之后相处也未见得多融洽,她有理由防备我,可她很快就予我以信任。
闻家的外宅她交给我,江湖捞的事务她交给我,赚到的银子她交给我,我喜欢宜王府的机关小物她也给我,我做什么她不问,我要什么她也不问,我身世不寻常她明明知道也一句不问,从没想过拿我的身份做什么文章,她确定我没坏心,就把我看成我自己,看成最简单的人,当正常朋友对待,就凭这一点,我就感激——我做了多少年的被期待者,被迫加上那许多的要求和期望,父不成父,母不成母,谁知道我最后要的其实很简单?”
身后没人再说话。
“我原先的名字已经忘记了,现在我叫易人离。
没有改姓是我要记住我的来历,而这个名字的意思,你们难道还不懂吗?”
……
他在冷月山风中背家族而去,背影镂刻在凌晨山野墨绿色的丛林和淡白色的雾气中。
始终没有回头。
那个中年男子一脸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低低道:“你终究要回来的。”
他的目光都落在不肯回的易人离背上,因此没有看见身后那些族人脸上,那些有的眼睛瞎了,有的白只剩下半边,有的皮肤呈现诡异颜色的的族人脸上,因为易人离离开时候那段关于自由和简单的论述,都隐隐浮现出的,淡淡羡慕和深深哀伤。
……
文臻穿着崭新的光禄寺少卿四品绿色官服,行走在景仁殿前的广场上。
她对自己的新工作服很有些腹诽,觉得穿上像一只移动的绿毛龟,还和宫中低等太监的宫袍颜色太像,一不小心就会入戏自己是个太监。
之所以这样瞎想,是因为她现在心情还没平复,就被匆匆召来,她担心自己一看见皇帝老子就怒从中来,会迁怒皇帝老子宠爱出燕绥那个不要脸的,继而干出什么掉脑袋的活计。
但同时她也庆幸幸亏立刻被传召了,不然在府里和燕绥再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天雷地火,她这一次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闹出什么她刺杀亲王或者她被亲王给掐死了,都亏大了。
迈进景仁宫的时候,隔着窗扇,正看见唐羡之站起身,向皇帝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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