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调整手刹,嘲笑道:“你哥没空,自力更生吧。”
贺飞章:“哥,亲哥!
妈呀它过来了!”
直到回到周放家,贺飞章都在和酱包玩儿你追我躲的游戏,手机在他口袋里“叮叮当当”
响了半天,然而他已经无心再看那些信息了。
晚饭依然是周放下厨,四菜一汤。
周放最后还是照顾了一下贺飞章的情绪,把酱包拎进它的小隔间里。
饭后,他们重新坐上吧台。
周放为他调了杯低度酒,贺飞章熟门熟路拿过来喝了一口。
周放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
贺飞章整个人都瘫在吧台桌上,懒洋洋的晃了晃酒杯,一语双关。
“酒好,心情更好。”
“有什么打算,明天直接送你回学校?你的请假条上批了一个礼拜。”
周放手里不停,调出第二杯酒,“你的状态不错,应该可以提前回去了。”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吧,我不太敢。”
“我有点怕回去以后,又出什么问题。”
他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回学校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那里可都是我的同学,万一我犯病了还没人发现,我一个手起刀落……”
他想着想着,自己打了个哆嗦。
周放打了个响指:“停。”
贺飞章如梦初醒。
他这是又开始臆想了。
周放说:“贺飞章,我有个提议。”
他说:“病好之前,你可以申请保留宿舍床位,住在校外。”
贺飞章茫然的看了看他,随即猜到他要说什么:“你是说我留在这儿住吗?”
“对。”
周放和他商量:“住在这里,是你现阶段比较稳妥的选择。”
贺飞章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留在学校住,不知道哪天就把寝室同学的肾给捅了。
回家住的话,邻居的肾估计也有危险,但最有可能的,是他爸说不定直接就能把他扭送警局。
留在这里,周放一只手就能把他掀翻,酱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瑟瑟发抖。
贺飞章越想越觉得人生艰难,不是捅人就是被人捅,简直不能更刺激。
想来想去,他还是向周放大佬屈服了。
周放对他的识相表达出深深的满意,其主要表现为,他又推给他一杯华丽的调酒——这要是在平时,他每天晚上最多只能喝一杯的!
贺飞章深深的向恶势力低头。
于是这便算是双方达成协议,贺飞章搬进周放的公寓,每月交给周放一部分房租,勉强算是达到了合租的性质。
说是房租,但那点钱,想要在市中心再找个同样房型的合租伙伴,简直是痴人说梦。
贺飞章一时又觉得周放真是怪人,为了一些病人身上荒诞的经历和故事,可以牺牲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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