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太君如何治二子的罪,在下也是一一领受,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佘太君听了狄青的一番言语,立即将前日被狄龙狄虎砸了牌坊的怨气一消而散,转怒为喜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想我狄杨两家世代通家之好,此事若是圣上不怪罪,老身定也不再追究。
还请王爷不要再将此事挂念在心上。”
狄青低下头,连连称是。
但是坐在那里,却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太君见狄青似还有话未说,便另找了话题问道:“听闻南唐作乱,圣上令大太保狄龙暂挂帅印,在东门校场比武,不知胜负如何?”
狄青哀叹一声,脸上悲伤之色愈弥漫开来,却仍是一副欲言不言的样子。
太君见状,道:“王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狄青这才开口道:“犬子狄龙,在东门校场比武,今天本是最后一日。
不料今日上午时分,校场忽然闯入一人,自称宋朝卿,一杆银枪打败了犬子,唉……”
太君劝道:“王爷莫要哀愁,想我大宋英豪辈出,能为国效力,也是好事啊。”
狄青摇摇头,接着说:“事情还不止如此,若真是我大宋的豪杰,夺去了帅印,本王也无话可说。
谁知那个宋朝卿,抢到帅印之后,竟然夺路而逃。
小爷怕帅印有失,便令狄昭、狄祥二子前去阻止。
哪知那个宋朝卿却是心狠手辣,和他一个长得黑黝黝的随从一起,竟打死了小王的二子。
小爷悲不自胜,领兵追赶,不料那两个人拐入贵府后门的那条巷子里,竟不见了踪影。”
穆桂英思忖:“我道狄青此番前来,是为了赔礼道歉,原来竟是追凶到此!”
再看佘太君,也是面色凝重。
太君忙道:“王爷此话差矣。
虽说我杨家与王爷不常往来,但杨家的事王爷也是知道的,如今杨府上下,除了一群老少寡妇,哪里还有人前去夺印?令郎狄昭、狄祥丧命,岂能是我杨府中人所为?”
狄青也急忙辩解道:“太君误会了。
那个宋朝卿来历不明,小爷怕是南唐的奸细夺走帅印,兹事体大,望太君详查。”
佘太君见狄青不依不饶,又加上前日被狄龙砸了牌坊的事仍有怨气未消,厉声道:“王爷此话实在令人费解?既是南唐奸细,又岂能跑进我杨府?难道王爷怀疑杨府私通乱贼不成?”
狄青见太君来气,也不客气地说:“宋朝卿在杨府附件消失,确是小王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太君说:“既然如此,现在我杨府上下,上至老身,下至仆人丫鬟,俱在此处。
请王爷仔细看看,哪个是夺印之人,将他捉拿归案,若是我杨府众人所为,老身愿意领罪。”
狄青此番前来,本欲捉拿凶手,见太君这么说,也来了气。
站起身来,向太君深施一礼,道:“敬遵太君吩咐,小王只好从命!”
他一拂袖,吩咐左右道:“给我搜!”
他自己退了两步,鹰目如炬,扫向银安殿里的每一个人。
忽然,他看到穆桂英身后有一人躲躲闪闪,看身形极似夺印之人,便走到穆桂英跟前仔细观看。
穆桂英见他此举甚是可疑,回头一看,是杨金花躲在自己的身后不敢出来,看她的神色慌张,一副心虚的样子,便已猜到了六七分真相。
但出于护犊情深,便直接把狄青瞪了回去:“狄王爷,您一直瞧着小女金华,不知作甚?”
狄青也深感纳闷,无论从脸型,还是从身型看,金华像极了夺印之人,但刚刚自己也说了,那个宋朝卿是男的,而杨金花却是女的,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他向穆桂英躬了躬身,不安地道:“浑天侯……”
正在这时,一名卫兵跑来,在狄青耳边低声道:“回禀王爷,小人在杨府的马厩里找到两匹浑身冒汗的战马,像是校场夺印的宋朝卿的坐骑。”
狄青惊问:“真有此事?”
在一旁的穆桂英听的真切,忙说:“王爷,那两匹马,正是桂英方才与家将一起习武时所乘,请王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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