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态一瞬如常,“好些了?”
更不好了!
原来不止她变了,左慈也变了,她难过成这样,他不哄她,竟在一旁发呆。
这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师尊不疼我了!”
阿妱险些又要声泪俱下地控诉。
左慈倒是平声静气,轻轻拍抚她的腰背,“你心绪抑塞已久,原就于体有损,一朝抒发不可中断。”
他总有一番道理。
“好些了么?”
左慈又问。
她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吾说过,你的道,与旁人不同,更无人能迫你遵循。”
他慢慢摩挲着她的耳垂,“万物道途不一,方寸茕迷人人皆有,心存些许避世之念,亦无需自责。”
还是个不至双十年华的孩子,左慈虽不忍将她困于掌心,安适此生,可也不忍看她行道棘径,步步竭蹶。
因她自立太甚,于是总想为她多做一些,好令她前路平稳一些,却嫌不够。
现下见小徒这般依赖他,左慈也少了似有若失之感。
“你尚年幼,又多情意重,纵有四星照命相护……吾仍放心不下。
无论何时,切记吾同你说的话,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他道,“如今吾唯有你一个弟子,云山一切岁物,抑或仙门触器,将来都是你的——”
少女忽然侧过脸,她仰着头,眼睛拼命睁大,有些话,出口即誓,隐于一切清澹之下。
左慈瞧了会她向上翻的眼皮子,轻笑,“这是做甚么?”
他将人转过来,见她还梗着脖颈,便悠然抬手到她眼下,看样子像是在等她的泪水。
殿下再次炸毛,“师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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