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不是也惦记着今天的检阅啊?”
孙焦瞥了眼这两天刚刚搭起的木台,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可是打听过了,据说郎主会给咱们发赏!
说不定是从匪窝里缴来的银钱呢!”
“真的吗?!”
朱二吃了一惊,“若是一人给发个两缗,也是好大一笔呢!”
“这还真说不好。”
孙焦啧了一声,“不过我听说了,木坊都得了两三次赏了。
这次咱们的功劳如此大,说不定也能给些甜头?”
“其实郎主对咱们也够好了。”
朱二倒是有些心虚,喃喃道,“光是这一日三餐,还有衣服、佃田,就是好大一笔开销。
养咱们可不就是为了打仗,再讨赏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孙焦不由一噎:“我就是听了一耳朵,谁知道呢?反正这是郎主第一次检阅部曲,还是要打点精神才行!
不跟你废话了,我去练箭了。”
自从败给了弈延之后,孙焦也偷偷练起箭来,光朱二都碰见过好几次。
看着伍长远去的背影,朱二长出了一口气,是啊,不管如何赏赐,在郎主面前演练可是要打起精神,别丢了他们伍的面子才好。
想了想,朱二一路小跑,往一边的水井去了。
看队正天天都要洗干净才回府的架势,先洗把脸弄得精神点,总是没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被各自伍长赶了起来。
一个个穿上了新衣,拿起了整日不离手的长槍。
自从那日鏖战过后,队里每人都拿到了条三尺长的红缨,可以系在槍头,据说这样就能防止血顺着槍干流下,持槍拼杀时手就不会打滑了。
对于已经见过血的家兵而言,这东西绝对实用,系上也好看的紧,似乎连那长槍,都多出几分虎虎生威的气势。
打理好一切,校场边的圆鼓就咚咚响了起来。
当日杀敌的情形顿时涌上心头,所有兵士都握紧了长槍,挺起了胸膛,列队大步走到了点将台边。
然而和设想的不同,此刻,高高的木台上并未摆放软榻、矮几,而是放了一张古怪的高脚长案,上面搭着红布,放着银盘,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不过心底再有疑问,也没人交头接耳,习惯了列队操练,这点规矩他们还是懂得的。
在这样极为安静,极为肃穆的气氛中,两人拾阶而上,缓缓登上了高台。
一人身穿皮甲,手按长剑,灰蓝眸子中隐隐透着萧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另一人则宽袍缓带,大袖翩翩,说不出的贵气逼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高台正中,那一身戎装的男人上前一步,大声道:“全体都有,立正!
行军礼!”
哗啦一下,所有人都并拢了脚跟,抬起右臂,敲在左胸之上,行了个梁府指定的军礼。
虽然只有二十人,但是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非凡。
梁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划过,点了点头:“前日你们奋勇杀敌,击退了五倍于己的匪兵,果敢英勇,值得褒奖。”
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下面不少人涨红了面孔。
这可是郎主的夸赞啊!
而且褒奖,是真的要赏东西吗?怎么没看到案上摆放铜钱?
梁峰也不买关子,开口道:“从今以后,梁府军功分为三等。
第三等军功,奋勇杀敌,获得大胜,所有参战军士,免赋三年!”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起了骚动。
他们是料到了会拿到赏赐,但是最好的设想,多不过是几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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