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林瀚洋满脸感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大师移驾寒舍,让我们一家招待一二。”
“你夫人给过我钱了。”
卫西很不会聊天,“你找我不是因为家里的事么?”
林瀚洋:“……………………”
他头一次碰到这种连客套都不客套一下的人,磕巴得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震撼于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真实来意,心里上蹿下跳地忐忑起来。
听到卫西说自家老婆给过钱的事儿,想到那二百块钱,他以为对方是在追究自己的冒犯,后悔得一塌糊涂。
自己先前对对方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尊敬,现在又前倨后恭地来请人家回家解决问题,实在是卑劣得可以。
可他此前也不知道世界上真有那么不科学的东西啊!
就那么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原本的世界观已经坍碎得找不到渣了。
但即便臊得一塌糊涂,人还是得请的,因此他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大师神机妙算,内子已经在家里备好了酒宴,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赏脸……”
他此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奋力一搏而已,没想到面前的大师却半点没有迟疑,听完他的话后立刻颔:“走吧。
结义!”
卫西示意自己的徒弟一起去吃酒宴,林瀚洋此时才现桥洞底下居然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定睛再看,顿时被对方蓬头垢面的样子吓了一跳:“这,这位是……?”
卫西随意地摆了摆手:“这是我的大弟子团结义。”
团结义:“我……”
林瀚洋脸色顿时一变,再不觉得对方邋遢了。
他此时正为卫西的不计前嫌感激得一塌糊涂,只觉得高人果然是高人,就连收的弟子都是同样的潇洒不羁,他打断团结义的自述:“原来如此,幸会幸会,团先生也请。”
团结义:“……”
卫西上车后才知道自己看了一路的野兽内里居然是这样的,他在山里放肆惯了,警惕了没一会儿,觉得对自己没威胁后便懒散地靠进了松软的椅背里昏昏欲睡。
他坐没坐相,忽略那身衣服,慵懒漂亮的模样简直就像哪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子。
驾驶座跟随前来的朋友偷瞄了好几眼,忍不住小声问林瀚洋:“你搞什么啊,大张旗鼓的就为了出来找那么一个小孩?”
林瀚洋赶忙制止他,满脸谨慎:“你快住嘴,这可是真正的高人!”
朋友:“……”
这平常挺理智一个人啊,怎么现在说疯就疯了?
林家的老宅在凤阳镇边缘,挺多年的建筑了,翻修几次仍能从制式上嗅到时光的古老。
林瀚洋在这里长大,创业成功带着家人移居北京后老宅就空落了不少,可今天,此处门庭冷落的宅院门前却车马喧闹,人声鼎沸。
院子里摆着齐全的香案法器,纸钱元宝,客厅坐满高谈阔论的大师,林老太太仔细地张罗着他们,林夫人却频频看向大门,神情期待而紧张。
林家在凤阳镇称得上财大气粗,请来的大师自然也不是寻常人物,他们修的法门千奇百怪,但都是同样的满面高深,姿态孤傲。
跟一并被请的其他客人切磋驱邪法门时,内心里也都对对手的实力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因此见林家迟迟不开宴,有人便不满起来。
一个手拿罗盘,脸蓄长须,仙风道骨的道长皱着眉头看手表:“吉时将到,这家主人到底在磨蹭什么?”
他身边那个在凤阳镇相当出名的女神婆笑了笑说:“听说林老夫人从北京也请来了相当有名的仙师,估计是在等他们吧?”
“北京来的?”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追问,“难不成是陆家的人?”
那神婆点头:“不错,不仅是陆家的人,听说还是陆家嫡系的子孙呢。”
一听这话,现场原本还不动神色的其他人顿时也满脸惊诧,接下去的话头立刻从如何引风入水转换到了世家八卦。
凤阳镇地处南边,与都相隔千里,小镇上的修行人对都那些传闻中的大师级人物心头多少有所向往,更何况神婆提到的还是人才辈出,赫赫有名的陆家。
他们虽被身边的小镇乡民捧到天上,可距离陆家的水平依旧差得老远,不禁嫉妒地感叹:“林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但羡慕归羡慕,他们对能见到如此遥远的人物,并同这样的人一并行法事还是充满期待的,因此一听到门口有了动静,就纷纷引颈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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