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烟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怔楞的看着沈寓,眼里是害怕和期待。
“我需要你。”
沈寓重复了一遍,他扶好顾烟,认真的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很感谢你一直能在我身边,反而是我在耽误你的时间,我让你离开这里是不想拖累你,你本可以不用经历这些。”
他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顾烟,是我一直在纠结我到底要不要自私,可是,有人等着的感觉真的很好,让我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
一个人接受过光明还怎么回到黑暗。
“可是,你接触的东西也会越多,这不是好事,我不能害你,我宁愿自己承担。”
“我不怕…”
“我怕。”
沈寓握紧了顾烟的肩:“顾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其实就是个胆小鬼,我没有多大的信心去赌,明知眼前的是沼泽地我不能带着你。”
“沈寓。”
顾烟攥紧了沈寓的衣襟:“就算明知前路不好走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只要你别不需要我。”
更衣室里闷响着循环着音乐,沉闷敲击着心脏。
一面是响彻疯狂的酒场,一面是凝固纠结的静谧。
在同一个地方两面极致的选择,答案全在一念之间。
谁也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
沉闷的瓢泼大雨砸在铁硼顶上发出嘈杂的声音,邻里小孩的婴啼哭声,以及门被敲响的声音。
这个世界好不安静。
顾烟紧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头隐隐作痛,并不明显,就是难受。
她按了按太阳穴缓解,在看清自己身处何处时没了动作,没有记忆自己怎么会睡在沈寓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