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人性情痞懒,他若有何安的勤奋秉性,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丁非庸说到这里,一脸痛惜地摇摇头道:“这世间果然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这个家伙虽然相貌平平,但论聪慧过人,他远在何安之上。
你不要被他庸俗不堪的外表所蒙蔽,所谓大智若愚,说的就是这种人!
好了……文若,为父要讲的都已讲完,以后学业方面倒是可以向他们两个多多请教学习,时辰不早了,你快点歇息去吧!”
丁文若听到父亲说的头头是道,脑海中不禁又浮现那个俊逸少年,长身玉立执笔挥毫的身影,脸颊不由一热。
再联想到他旁边那个痞懒痴肥的小胖子,眉眼间拂过一抹笑意,听到父亲催促自己休息,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脚步轻快的向内堂走去。
丁非庸吹熄了灯,走出房门,穿过一道回廊,缓步走向父亲的寝卧,还未进门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他推开门,一个仆人刚刚服侍丁奉元喝过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微弱的灯光下,丁奉元躺在榻上,这位昔日宰相如今眼窝深陷,发髻凌乱,已被病痛折磨的形销骨立。
仆人看到丁非庸进来,躬身退了出去。
丁奉元挣扎着刚坐起身,又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丁非庸坐在榻边看着父亲面色潮红,咳的撕心裂肺,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
丁奉元咳的脖子上青筋凸起,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捂住口,半晌咳声止住,拿开手帕,上面殷红一片。
“父亲……”
丁非庸暗暗心惊,不久前知行院首程子涯才给父亲金针度穴,眼看病情已然好转,怎么如今又咳的如此厉害?
“庸儿……为父已是……病入膏肓,在你心里……还怪为父当初不允你入朝为官的吧。
你允文允武……确是国之栋梁……可堪大用……但是……”
丁奉元喉结滚动,声音略带沙哑,艰难地说道。
“父亲……如今朝堂诡谲多变,孩子早已淡了那份心思,您老……”
他话还没说完,丁奉元摆了摆手打断道:“自从先帝驾崩……满朝文武唯有李行知……一人……可以托付。
今上……不似先帝那般雄才大略、纳谏如流,也不如……大皇子宽厚仁爱。
先帝春秋鼎盛……却……却突然龙奴宾天……如今回想起来……这朝廷上下,有许多事情……透着诡异……”
丁奉元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痛苦地咳嗽起来。
良久,他一边喘息一边说道:“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你……切记……李行知师徒……知行院……是唯一可以托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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