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面上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冲慕容定笑了两下。
慕容定报以微笑,他令人去取出不少葡萄干之类的干果来。
“这些都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说此物酸甜可口,可是我拿到手的都已经是晒干了的,幸好吃到嘴里还是有甜味,多吃些。”
说着,家仆们已经把一碟碟的葡萄干都断了上来,摆在那里。
慕容谐的儿子都年轻,少年人对没有见过的东西都很好奇。
他们虽然都是并州刺史的儿子,但门关起来,家里要分个嫡庶,管家的嫡母自然好东西都优先给自己儿子,他们就不一定顾得上。
到了慕容定这里,顿时没了许多约束,开始玩闹了起来。
慕容定这里没有助兴的乐伎,也没有陪酒女子,慕容弘慕容烈几个人,干脆让人寻了一只鼓过来,咚咚咚敲起来,一边敲一边唱歌,慕容弘下场来给哥哥们跳舞。
以前在并州的时候,几个少年觉得无聊,又不能寻花问柳胡闹,骑射又玩腻了。
就这么找来几只胡鼓,咚咚敲,跳舞玩闹一番。
醇美的葡萄酒入口,弥漫在唇齿间,葡萄的果香充斥着口中每一个地方,慕容定看着慕容弘跳舞,似有感触,“以前在并州的时候,和你们几个这么玩过,后来出去之后,也少有这么玩闹了。”
慕容烈咚咚咚的拍着鼓,正热闹,听到慕容定这句,他嬉笑着,“记得记得,那会六藏那会和我们差不多高,和我们玩的可高兴了,只是之后你不小心滑到了家里的池塘里,大病了一场,之后伯母就再也不准你随意出来了。”
慕容定听着,面色淡淡的,“都过去的事了,后来我基本上也没怎么在家中呆过了,跟着阿叔到处跑,那会我还羡慕你们,能在家里好好带着呢,不用和我一样外头吃沙子。”
慕容烈冲慕容定一笑,脸上柔和了许多,“阿爷也是对你抱有期望,不然怎么会让你到六镇去?那地方虽然不好,连年风沙漫天。
不过对着蠕蠕人,要出头不说容易,但也不难。”
慕容延听着弟弟这话,脸色越发难看。
家里都知道,阿爷对侄子比对儿子还要看重,不然家里这么多儿子,就带出来了一个侄子,而且侄子身居高位,已经压在了他们之上。
“要是没有我阿爷,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慕容延轻哼一声。
当年慕容旻死的时候,身上虽然担任着刺史的职位,照着规矩,刺史可以让一个儿子做官,但那会慕容定年岁还小,完全没有到可以做官的年纪。
“是,阿叔对我恩德深重,我难以报答。”
慕容定听到此言,放下手里酒杯,肃穆起面孔。
慕容延看到他这样,反而心里不是滋味。
他转过头去,“我阿爷不仅仅对你恩德深重,对你阿娘也是深情重呢。”
慕容弘脚下舞步一顿,旋舞停下来,兄弟们看到慕容定面色铁青。
慕容定拳头握紧,放在嘴边轻轻压了一下,“阿叔叫你来,我便不和你计较。
只不过这么多年,婶婶一直把你抓在并州,不轻易让你离开她眼皮子底下,这是要你一辈子在她跟前晃荡呢?”
贺楼氏不爱儿子离开眼前的事,全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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