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柔暗暗翻了个白眼,起了。
她恭恭敬敬站在一侧,并不轻举妄动。
一时没人主动说话,气氛略有些压抑。
李久躬身守在一侧,眼神示意安排侍寝事宜的嬷嬷宫女们鱼贯而入,打点好各种事项。
待一切安排妥当,他见乔贵人仍跟个傻棒槌般干杵着,顿时急得牙痒痒。
头两夜他都没这种火急火燎的感觉,大抵是有种自己好不容易在陛下跟前讨了个乖,哪知这该出力的人却不肯好生配合,难免令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
他焦切的在心底吼道,“哎哟喂,这其他三位娘娘都没得到咱陛下宠幸,今儿个若顺利,您乔贵人以后就是这偌大后宫第一位正儿八经睡了龙根的女人好么?多值得荣幸的事儿,这太后知道后见您喜笑颜开,奴才们见您也喜笑颜开。
至于陛下他是个念旧情的人,对第一位伺候他的妃嫔,应该是会特殊优待几分的,快上啊,快上啊……”
乔亦柔听不见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齐毓玠却听到了。
他阴沉沉斜了李久一眼,这个老太监,真是不得了,那些他都不确定的事情,他又知道了?
甩了甩宽袖,齐毓玠行到桌旁坐下,面色有些怪怪的。
李久哪儿知道陛下这特殊能力?仍旧在心底琢磨,他晓得他们这位陛下在男女之事上有些……
怎么说才好?从前守孝三载时,他日日跟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打包票他从未对哪位稍有姿色的宫女做过那档子香艳之事。
宫中虽规矩多,可偷偷摸摸的流言蜚语还是有的。
一说陛下身子有些问题,二道陛下性子可能有些冷淡。
依照前两夜陛下的表现来看,李久觉着陛下其实还是非常有欲望去宠幸后宫妃嫔的。
可哪知道陛下他人进去后衣服都没脱,毕竟脱衣服试一试才晓得究竟有没有身体疾病呀,连衣服都没脱能证明什么?所以按他猜测,陛下或许只是有些冷淡罢了,一般女人可能激不起他那方面的兴趣……
摁了摁太阳穴,齐毓玠实在听不下去的轻咳一声,抬眸冷冷盯着巴在边儿上的李久。
这才觉着自己定在这里确实有些多余了,李久立即谄媚一笑,“陛下可要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路行来未乘御辇,这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这话里提点的意味儿足得很,他想,除非那乔贵人真是根棒槌,不然定能有所领会。
但静静等了会儿,那乔贵人还真就一动不动的干杵着。
李久抽了抽嘴角,觉得眼前一黑,忒绝望了……
就连杏春梅秋见自家小主子这样儿,也是快替她急哭了,陛下不来的时候她伤心欲绝不停折磨自己,怎么一来又不主动把握机会呢?
没有办法,怕招惹陛下动怒,杏春福了福身子,忙接话道,“陛下,奴婢立即去沏一壶茶来。”
乔亦柔抿唇想了想,轻声道,“还是嫔妾去吧!”
语罢,行礼退后,走去纱帘后的茶室。
心里头总算舒坦了点儿,还好这乔贵人没真蠢成一根棒槌,李久朝坐在上首的陛下行礼,领着一溜儿小太监们退出殿外。
偏角茶室内。
“你们先下去。”
乔亦柔将茶盏搁到底盘上,轻轻对杏春梅秋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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