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毓玠顷刻痛苦地弯腰捂住胸口,他睨了眼受了惊吓的傅天逸,面目有些扭曲,“傅太医退下罢,顺带替朕唤李久进来。”
“臣、臣遵旨。”
待人离开,齐毓玠强撑着系好长袍,他缓慢行到床榻边,眼神凉薄地瞪着鼓起的那一小团身影。
啧啧啧?
她竟敢啧啧啧?
若他没伤着,他定要把她扛起来扔出窗外去。
“醒了?”
强忍着滔天怒意,齐毓玠从鼻腔冷哼一声,候了半晌,见无人答应,就知她典型的又要装聋作哑了。
没有精力与她算账,齐毓玠勉力扶着床沿坐下,沉声唤守在珠帘外的李久,“内室有些凌乱,叫几个手脚利索的宫女进来收拾收拾。”
“是,奴才领旨。”
片刻功夫,几个宫婢便井然有序的将内室一片狼藉恢复如初。
“陛下,贵人的药熬制好了。”
杏春捧着托盘在珠帘外轻声道,“御医嘱咐奴婢今晚定要喂贵人用上一碗。”
“进来。”
齐毓玠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瞥了眼状似睡得深沉的女人,冷声道,“起来吃药。”
陛下声音带着寒气,仿佛心情不善。
杏春端着托盘候在下首,有些紧张,更替她们家娘娘担忧,娘娘病着,精神恹恹的,陛下却如此没有耐性,待会儿可如何是好?
分明娘娘是用多了荔枝才病倒的,陛下他……
“将药放着,退下。”
齐毓玠没有闲情逸致听他们嘀咕,烦躁的将人都轰走,他抬眸斜了眼沙漏,摸约还有两个时辰便要早朝。
头昏目眩地撑着额头,齐毓玠觉得眼前一片迷糊,实在是困极,他侧眸盯着床上背对他的女人,不耐道,“你是起来喝药还是让朕亲自喂你?”
见她犹豫不决,似乎在试探他的底线,齐毓玠霎时轻笑出声,他了然地颔首,眸色冷冷道,“看来是想让朕亲自喂你,无碍,朕且……”
“唔。”
揉了揉双眼,乔亦柔硬生生把眸子揉得惺忪了然后撑着床榻起身,“陛下?陛下嫔妾这是怎么了?感觉嗓子有些痛,周身无力,还有……”
乔亦柔这才赫然想起来的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陛下给她剥荔枝来着,后来呢?她怎么就躺到床上了?还有方才那位离开的陌生男子,听陛下唤他傅太医?咦,是个御医呀!
倒是可惜她没瞅见他正脸,不知是否真长了一张足以迷惑陛下的绝美……
“张嘴吃药。”
齐毓玠用未受伤的右手猛地端起药碗,赫然凑到她唇边。
乔亦柔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微微启唇,然后一股苦涩难闻的液体顿时灌入她咽喉,太难喝了,她想拒绝,奈何陛下太残暴了,果然,他对她是温柔不起来的,他定是将温柔都给了……
正想着,最后小半口沉淀在碗底的苦药顷刻倒入她咽喉,抗拒不了,只能努力咽下去,苦得她想哭。
“乔贵人。”
齐毓玠用力将空碗掷在一旁桌上,他面色阴沉地攫住她,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朕可从来没有亲自喂别人吃过药,也没有给别人剥过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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