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怕,因为远处的木屋正升起炊烟。
他踏着坚硬的泥土向木屋走去,因为雪水反复冻结开化,寒冷的夜间土地被冻上,靴底踩上去有种不同于城市水泥的硬。
守屋的狼狗突然从木屋后窜出来朝他叫,一连串的吼叫落在他眼里只剩下露出的獠牙,屋门被打开,老人出来,大声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他用钢笔在纸上写下:我听不到,您能写给我吗?
老人靠近,端详纸上的字,一面打量他,确信他真的只是迷路了,才将他领进屋,给他倒了杯热茶。
狗趴在火炉旁小憩,他呷着热茶,屋子里仅剩的光亮居然是炭火与煤油灯。
这里不通电,也无法通电,暴雪与寒风及降雨无法让电路展开,这里是目之所及的雪山下被遗忘的角落。
老人捧着本厚厚的伊索寓言,武成晚问他,为什么要读这本。
他说因为简单,可以读给他的约翰听。
约翰就是炉旁睡着的狗。
不再通车让武成晚只能借宿,加之毫无信号他于是放弃了与外界沟通的可能。
难得,他睡的踏实。
翌日老人要到林间打猎,他被叫着陪同,不知怎么答应的,潮湿森林让他呼吸顺畅,风送来一粒粒雪花飞舞的形状,好似薄纱,他隐约看到风要他看到的声音。
他在林间掉了手机,说来也怪,自他出了城市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约翰没能帮他找到手机,老人威胁说要减掉约翰的晚餐,终于约翰努力的在褐色树根下刨出他的手机,不知是被熊还是什么动物咬过,他的手机坏掉了。
傍晚他谢过老人后预备离去,老人指指山下的邮筒说可以写信过来,dhl可以送到这里的。
武成晚笑,收下老人给他的纸条,上面留有地址。
他想回去以后要寄几本书过来。
他需要先修理手机,奇幻似乎仍在持续,他在手机店修好手机后钱包被人偷了。
简直是祸从天降。
他要求店老板调取监控,而老板似乎不大愿意,这让他怀疑团伙作案,于是报了警。
由于沟通困难,他反被店老板污蔑盗窃,人要被关押。
离谱至极!
他甚至没来得及联系陈萃,而是直接给应阳去了电话,要他帮忙处理。
陈萃不善于应对这种事情,他被没收手机前也考虑了是否要告知陈萃,这太荒谬了,他决定不要陈萃担心。
应阳办事很有效率,他出来后预备做局端了手机店,应阳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赶紧联系陈萃吧。
陈萃当时要去警局报案说不定真能遇上他呢。
他在街角找到陈萃的时候陈萃还在拦着人问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等问他这里,已经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他看着照片里的自己,陈萃看着他,怔了两秒,眸底氤氲起水汽,看上去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