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事我爸关心则乱,也不是真想冤枉你家。
他就是想要找出凶手来,他在乡下种下一辈子的地见识有限,便衣稍微一问一引导,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要说我爸坏心地想要对付你家那肯定是没有,都是无知给闹的。
都怪我那时候昏迷不醒,要是我醒着一定会拦着我爸乱说话的。
一把年纪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我一会儿肯定要好好说说他……”
陈父几天未回家,特意将家里的家畜托付给隔壁李家,还拜托李婶给做了饭菜。
因为挂念儿子,陈父还特意杀了一只鸡,想着给儿子补一补,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他甚至还奢望说不定吃了一只鸡,什么毛病都好了呢。
他满腔爱意,竟然听到他儿子说他,乡下人种了一辈子的地没见识……谁都可以这么说他,唯独他儿子没资格,他是靠种了一辈子的地给他养大的。
甚至还为了让他有个好前途,还不要脸去谋划余家的钱!
他都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只要儿子能好……他独独没想过儿子有一天也会戳着他脊梁骨骂。
比骂他更让他难受的是,是嫌疑。
话里那浓浓的嫌弃,毫不掩饰!
陈父心里一片凉。
余妙音余光瞥见陈父扶着墙走了,讥诮地勾了勾唇。
听到自己的好儿子的一片赤诚之心,不知道陈父作何感想?
陈父没露脸就走了,想来应该是被伤得不轻。
她就想知道各有私心的陈家,会不会还这么齐心协力地想要从她家捞钱呢?
陈父转头就去了陈老爷子的病房,陈奶奶见陈父浑身发抖,忙问:“是不是来回冻着了?”
还让陈老爷子下地,把病床让给陈父,让他躺被窝里暖暖身子。
陈父进了暖和的被窝,老泪纵横。
陈奶奶见被窝里一耸一耸的,猜测到陈父正在哭。
“一把年纪了,有啥过不去的坎。
当初你二哥没了,我也以为我这辈子完了,这么多年不也过来吗?就算是阿宵不行了,好歹人还在,过继个孩子,你们一家子好好守着孩子,过些年等孩子娶亲生子就熬过来了。”
陈老爷子也绷着脸训道:“阿宵命里没子,又不是你命里没孙,你们三兄弟小的时候我就给你们算过命,大仙说你前半生苦后半生享福,有子有孙儿孙满堂,有享不尽的后福,你们兄弟三人就数你老了日子过得最好……”
余妙音站在门外,前世陈父确实是如此,儿孙满堂,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陈父还有没有这个命。
陈家果然动了过继的念头,只是过继的孩子哪有自己生的贴心?
不知道陈父会不会甘于认命?
余妙音是寻了找护工的借口跟着陈父来的。
确定了陈父情绪果然崩溃后,余妙音就走了。
她找人打听了一下,大多数护工都是一天一元。
虽然护工又苦又累,但是城里的正式职工一天也就差不多一元钱,所以有不少没工作的愿意抢着做。
但是她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让陈良宵花着她的钱吆五喝六的呢!
她突然想起,刚刚到病房时看到陈良宵拖着病体还要讨好陈今弛……
要是让陈今弛来照顾陈良宵呢——这会不会太太刺激了?也不知道陈良宵会不会对陈今弛吆五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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