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顾邵还遇到了周郎中。
不像工部的那些人连走路都要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周郎中则孤孤单单的,谁也不愿意跟他并肩而行。
周郎中也看到了顾邵,当即停下步子,冷冷地扫了顾邵一眼,目光不善。
顾邵当真是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又没得罪他,这是干嘛呢。
顾邵走后,周郎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他之前就听说了,钱侍郎之所以作他,都是因为这个顾解元从中作梗。
如今他是不能拿这人怎么样,但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入朝做官后,捧一个不容易,可踩一个人,却再简单不过了。
顾邵可不知道这人已经笃定了他能入朝做官了。
说起来,他还压根就不想要入朝做官呢,周郎中要使的那些诡计对他来说也毫无用处,毕竟,他志不在此。
入冬过后,京城这片地便越地难熬了,尤其对顾邵这样的南方人来说,外头寒风彻骨,里头也不遑多让。
翌日一早,顾邵便感觉今儿比昨儿又冷了不少。
他在床上留恋了好一会儿,内心在出门和躺被窝之间纠结不已。
顾邵为自己想好了几百几千个躺被窝的理由,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地爬了起来。
一边起床,一边冷得哆嗦。
有朝一日待他功成名就,一定要过上冬天躲懒,夏天乘凉,冬春打盹的日子
顾邵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裳,最后颤颤巍巍地掀开帘子。
帘子一掀开,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肆虐地扫进鼻口之间。
顾邵不得不微微闭眼,适应了一番后,方才再次睁开。
映入眼底的,是一片冰天雪地。
昨日夜里,下了一场雪。
虽然不大,可是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金坛县冬天不常下雪,便是下,也只是薄薄的一层。
顾邵对雪还是挺稀罕的,他索性回了屋子里又加了一件厚衣裳,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这才安心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倒是高高兴兴,像撒欢儿一般。
可惜,这份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遇上周郎中之后便被消磨殆尽。
那周郎中,应当是恨极了顾邵。
虽然不能做什么,却还是想恶心恶心顾邵,所以每每见面之后,总要说几句挑剔的话,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膈应。
顾邵对此嗤之以鼻,又懒得搭理。
不过,他这态度在周郎中看来便是示弱了。
知道顾邵不过是个好欺负的,周侍郎对着顾邵的时候便更加百无禁忌。
顾邵被他弄得烦不胜烦,只是他留了个心眼儿,抽空问系统“这人,到底能不能得罪”
“能。”
系统说得干脆,“跳梁小丑罢了,折腾不了几日,宿主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行了,我知道了。”
能就是不能,不能就是能,系统这个小垃圾的话完全不能信。
毕竟被坑了这么多次了,顾邵也长记性了。
系统默默地骂了一句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