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过,天气转凉,离圣銮回宫的日子也越发近了。
安陵容垂钓的荷塘边。
弘昼不似往日般围着安陵容打转,只是一颗接一颗的、闷闷往前方池塘中投掷着石子。
直到脚边的一堆石子都被投掷干净了,他才回头对安陵容道了句:“安娘娘,回宫那日,你就别来了。”
“怎的?怕我走时还抽查你《孙子兵法》?”
安陵容翻过一页诗词道。
“我弘昼是那般言而无信之人吗!
安娘娘,你也忒小瞧我了,说了将《孙子兵法》倒背如流,就是倒背如流!
不信等你下次来园子时,放马来问就是!”
“好。”
安陵容见他重又振奋起精神来,就笑道:“你的宝刀,待你生辰那日,我会派人给你送来的。
你想好在刀上铭刻什么名字了吗?”
“我想好了,安娘娘,就刻‘挽倾’吧。”
“挽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么?”
安陵容脱口道。
弘昼尴尬的挠挠头,“安娘娘,我弘昼哪儿想得了那么远啊,此挽倾可非彼挽倾也。”
“那是什么?”
“挽福晋兮长发,倾千金兮酒家。”
弘昼略有些尴尬的踩了踩荷塘边的土地。
安陵容闻言一怔,忽的笑道,“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想着要迎娶福晋了吗?”
“安娘娘不会觉得我弘昼胸无大志吧?”
见他问的忐忑,安陵容便故作不解道:“成家立业,此为古理。
又怎的会与什么胸无大志扯上关系了?且你一向洒脱,如今何以竟开始在乎旁人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