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突如其来的火情无疑是在神经紧绷的警员心里留下了一记足以震慑心灵的重击,这群普通人这群未经【玷污】的纯净生命,就像是在野外遇袭的鹿那般,过了半晌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向着自己的【目标】进发——只是前者是为了逃命,而后者则是为了挽留更多的生命。
樊剑步步逼近那位从火中走出来的人影,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在什么低价小餐馆里面出现的,由新来的学徒做出的“美式bbq”
一般,整个人身上都没有一处完整的血肉,焦褐发皱,那双残缺的手上掉下了一台逐渐融化的金属机械,难以分辨是什么东西——它已经完全变了形,但看来刚刚异常的【铝热反应】就是用这玩意制造出来的。
“经理吗好像以前在番桦市的时候你就有这个称谓了吧?这么大费周章地布局,就是为了将我引出来?”
樊剑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了对方身后步步逼近的警员,努了努嘴,“人也太多了吧这一天天尽是一些大场面。”
他看起来完全没在意那些已经瞄准了自己的枪口,脸上仍旧是玩闹一般的嬉笑姿态。
只是几句话的空档,经理的身躯便已经恢复了原状,甚至是连带着先前身上的衣物与毛发这般诡异的表现着实令人咂舌,身上的痛苦已然消散一空,他平复呼吸,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
“哦呀看来你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也好反正这么多条子围着我也跑不掉,天呐在牢里等待死刑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啊。”
樊剑察觉到了那股不加掩饰的杀气,停下脚步摊手说着,“不过,既然你现在都还能忍住不动手的话我猜你有些问题想问?那就直接说吧,我有问必答。”
205x年,番桦市棚户区,傍晚。
街道上一如既往地充斥着酒精味与腐烂厨余垃圾味道混杂在一起的恶臭,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神涣散,机械式地重复着他们长久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在这座城市中寻求生机,顺带再祈祷一番今天自己不会被某些精神崩溃的小混混堵在什么地方打劫。
一道身影在人群间穿梭着,与周围的人们有所不同的是,在精美礼帽下的那双眼睛里,被一种由好奇与兴奋交织形成的情绪填满,这是一位穿着得体的青年,身上的西服打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一个乐器箱子,看样子应该是小提琴,走过的路径上都隐隐留下一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清香。
纨绔子弟?或者只是个颇受欢迎的艺术家偶尔也会有富贵人家的叛逆纨绔想要从父辈的舒适圈中挣脱,来到这种法外之地见见世面,他们虽然明里暗里都流露着一股看不起人的眼神,但这种人在棚户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十分【受欢迎】;没一会的工夫,便有四五个扒手盯上了这只肥羊。
同行之间总归是有着一股共鸣,他们很快便发现的对方的存在,仅凭几个眼神便确定好分赃,不动声色地靠近准备下手。
几人得了手便扬长而去,而这位富家子弟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他的注意力被一旁在街边盯着自己的女孩所吸引,走上前去。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女孩那对无神的瞳孔一直锁定在少年的口袋处,他见状也知道对方已经将自己的动作看了个明白,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手往外一掏,两指尖夹着的正是一个钱包。
“见者有份。”
他说着笑了笑,将手里的钱包朝对方的方向伸了伸,可女孩仍旧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见状,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将钱包换到另一只手上,又在口袋里边翻了翻。
一个、两个两人就像是演着哑剧一般,沉默着重复这番举动,直到少年的左手上边已然夹着四个钱包,他才将发黄的口袋底儿翻了出来,耸了耸肩咧嘴一笑:“没了,就这些,别太贪心了。”
赃物在他的两手间来回倒腾,他似乎是有些闲不下来,说着又将手里的钱包递了出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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