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忽然筹划的陷害计策,说进行就进行了,回头见了皇帝,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
跟着苏惊羽久了,总觉自己真是比从前聪明了许多。
……
今日是个阴凉天。
到了晌午,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
养心殿四处是一片沉静的光辉,金黄的琉璃瓦顶与雕刻在房檐之上的双龙昭示着肃穆与高贵。
此时此刻,养心殿内,御案之后的人,脸色就好比今日的天气,阴沉,不见丝毫暖意。
他的目光落在那跪在地上,神色苍白的女子身上,“祥嫔,你有什么话说?”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御案前的众人都却能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想想也是,前不久才出了庄妃那档子事,如今祥嫔又闹了一出,同一个月里,连续闹出两件妃子秽乱宫闱的事,饶是陛下平时再镇定,如今也平静不下来了。
“陛下,臣妾没有,没有与男子私会。”
沐挽香苍白着小脸,神色凄楚,“臣妾不知是什么原因得罪了贵妃姐姐和丽妃姐姐,她们要如此构陷于我,她们说我与外人有染,那么人呢?陛下都没见到人,怎么就能信她们的话?”
“本宫要是抓得到人,哪能容你在这儿狡辩!”
李芸茹朝着她低斥一声,随后望向御案后的皇帝,“陛下,要真是臣妾联合丽妃想陷害她,那么苏玄衣卫和十皇子有什么理由帮臣妾扯谎?他们与祥嫔平日没有仇怨,跟臣妾也没有多少来往,陛下随便打听就知道了,我若是想冤枉祥嫔,怎么能拉着这些没交情的人来冤枉她?”
“贵妃姐姐所言极是。”
李芸茹身侧,宁若水柔声道,“我与贵妃姐姐,今日在御花园碰见实属偶然,没有一丝一毫串通,在这之前,我们好几日不曾见面,祥嫔新入宫不久,与我们素无恩怨,我们怎会平白冤枉她?只可惜如今还没抓到那男子,拿不出确切证据,陛下,不如传苏玄衣卫和十殿下来问话?”
皇帝听着二人的话,平复着躁动的心情,朝着身后的王总管道:“去,将苏惊羽和十殿下叫来。”
王总管应了声是,离开了养心殿。
“陛下,臣妾真的的没有,没有做过的事,臣妾是不可能认的。”
沐挽香想要起身,可才挨了二十大板,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般,起到一半又因没力气摔回了地上,只能那一双泪目望着皇帝,“陛下为何不问,臣妾的伤势是怎么来的?”
“陛下,祥嫔身上的伤,的确是臣妾让人打的。”
不等皇帝说话,李芸茹便垂下了头道,“臣妾知道自己性格鲁莽又冲动,但臣妾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祥嫔无论如何也不说那男子是谁,臣妾一生气就让人打她了,也是想逼她招供,臣妾本想拿证据来跟陛下告状的,谁知道那男子那般狡诈,玄轶司好些个密探都去抓他了,还没抓到。”
皇帝闻言,瞥了一眼李芸茹,不语。
李芸茹的性格,他也是有所了解的,性格莽撞。
若是真的碰见了妃子秽乱宫闱的事,以她一品贵妃的头衔,杖责逼问,的确是合理的。
宫里最近传言新进宫的祥嫔貌美胜过丽妃和贵妃,如此一来,李芸茹下令杖责祥嫔,这其中多少都有点泄恨的情绪,但他并不关心这个,他如今最想要知道的真相是,沐挽香究竟有没有与男子私会。
若是真的有,那么李芸茹的行为,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素闻宫中女子厉害,今日我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满口胡言。”
沐挽香望着李芸茹,目光冰凉,“你还真好意思说你打我是因为我与男子私会?你最初打我的原因,明明就是因为我抱了你的宝贝兔子!
说什么,我这种卑贱的人不应该给你的祥瑞玉兔招晦气,说我是乡野村姑,不配触摸玉兔!”
“一派胡言,本宫的祥瑞玉兔哪里是你能碰的,你现在是想借着兔子跟我狡辩是不是?我李芸茹得了国师赠送的祥瑞玉兔,就这么招你们眼红!
你想说我借着祥瑞玉兔兴风作浪么?你这个……”
“都给朕住口!”
皇帝终于忍不住二人的争吵,低斥一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是非分明,朕自会定夺!
都别争辩了,等着那苏惊羽来再说。”
众人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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