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柔早对他之前的称呼和眼神厌烦不已,察觉到这种转变,嗤笑一声:“早该如此。”
心下却暗暗戒备,九谏说拓跋苏师承的新密宗走的虽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数,却暗含阴诡,他不再轻视自己的坏处就是会使阴招的对手,更难对付了。
果然,她听到了什么细小东西破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拓跋苏再次攻上来的身影,赵靖柔一手挽出剑花以巧力避开沉重的杀招,一手疾转血月枪,隔开她无暇细看的暗器,拓跋苏再击不成,开始以话术攻心:“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的头颅是怎么落在我手里的吗?”
赵靖柔明知是计,却还是下意识地慢了一拍:“待我抓住那个叛徒,把他的头和你的一块儿炖了煲汤喝!”
“原来你还没有抓住那个人啊你觉得,我等了三天是在等什么?只是援军吗?”
拓跋苏的汉话说的并不流利,却慢的很清晰:“只要他们还在凉州城一日,就算你们再怎么浴血奋战,都逃不开城灭的结局,何必负隅顽抗呢?我欣赏你这样的女子,你若降了我,我封你做党项大妃,如何?”
与他想象中不同,赵靖柔听到这里,非但没有丝毫动摇,本来有些犹疑的神色还更坚定了,她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要我想,我六岁那年就能当周朝的太子妃,什么党项大妃,破草房里的羌奴,凭你也配!”
拓跋苏脸色一变,彻底被那句“破草房里的羌奴”
激怒了:“你现在嘴硬,等凉州城从里面被破开,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拓跋苏,别怪我笑你,你作为党项的首领,居然真的相信那些不光彩的中原叛徒吗?”
赵靖柔吃力地对应着发狂的拓跋苏,嘴上却不饶人:“你相信叛徒,我却相信我的朋友!
有他在,你们的阴谋就不会实现,我敢毫无顾忌地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信他胜过相信自己!”
“首领,不好了!”
有西戎士兵用羌语报告:“我们后方突然出现一支中原人的骑兵,约莫有三千人,吐蕃人撤退了!”
拓跋苏怒视赵靖柔:“不可能,你们援军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我们后方去!”
是九谏安排的人手!
赵靖柔觉得疲惫的身体里又重新积攒了力量,讥嘲道:“战场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拓跋族长,现在是八千对两万了,你猜,我还有没有更多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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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可儿僵硬地看着粮库里满满三厢的黑火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实:“大人,我们这是要烧粮仓?”
那人脸上洋溢着疯狂的、得意的令人作呕的笑容:“不烧粮仓,城里怎么乱起来?城里不乱,我们怎么破开城门跑出去?”
他说到这里,也有些疑惑:“奇怪,他们怎么还没从侯府出来,就一个和尚,这么难抓?”
田可儿低着头,生生把嘴里那句“疯子”
憋了回去:“大人,城里不止一个粮仓,这些火油够不够呢?我们一会儿不直接逃走吗?再去烧另一个会不会有点浪费时间呢?”
那人对田可儿这样的弱女子没什么戒心,大大咧咧道:“蠢货,那边也有我们的人,我们把这里点着了,他们受到信号就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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