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发生这种事情他甘心么?肯定不甘。
偌大的家业毁于一旦,谁也不愿意看到。
但他做了什么?
他自问自己奉公守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不过是买粮卖粮而已,这不是商户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么?
低价买,高价卖。
这也是商户做生意的基本原则,难不成高价买低价卖?他脑抽了才这么干。
看着面前身穿龙袍的少年,黄仲廷已然是面如死灰,京城之中敢着黄衣的人,那也只有一位。
传说中的千古暴君。
只听到他的名字,就足以把黄仲廷吓傻了。
颤颤巍巍的他还试图辩解着什么。
“草民无罪……无罪”
朱慈在此地亲自镇场,默然的看着被锦衣卫架飞机的黄仲廷,从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能看出又是个纸醉金迷的货色。
无罪?
屯粮居奇,扰乱市场,这算不算大罪?朱慈还真是法盲,至少对于现在的明律肯定是没看过。
“孟尚书,这商人屯粮不出,以至民生不安,该做何处理?”
朱慈问向陪同过来的孟兆祥。
作为朱慈的法学顾问,孟兆祥其实是很尴尬的。
粮商屯粮不出确实可恨,然而因为商户和官员的长期勾结,还真没有相关的惩处办法。
明律是士大夫定下来的,但他们对于治理商户的投机行为根本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动力,更别说专门制定一条相关的法律,给他们自己添堵了。
况且屯粮的事情,不仅仅是商户在做,全国各地的豪商大户都在做,朝廷可以限制粮价,但根本没法逼迫他们强行出粮,这会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势必会造成各地利益集团的人人自危。
孟兆祥情知朱慈吃定了这些粮商,也试图为朱慈找寻相关的法律依据,但还真没找到一条靠谱的。
“回圣上……商户屯粮并非大罪,实在是……”
孟兆祥硬着头皮回道,他知道如何不按朱慈的心思来,很可能下场很惨,然而……孟兆祥无能为力啊。
黄仲廷看到朱慈似乎找不到他的罪名,顿时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也理直气壮起来。
“草民无罪!
还望圣上明查!
家中之粮乃是自用,草民从未想过借此哄抬粮价!”
是么……
这样的话,朱慈就不得不收工放人?
显然,不咬到肉不松口的朱慈,绝对不会让这些粮商继续逍遥着,那些私仓的粮食也必定要被充公。
紧接着对身旁的谢芳使了使眼色。
后者会意般的照做去了。
对于朱慈的心思,谢芳也能揣摩一些了,尤其是跟了他这么些天。
朱慈想办的事情,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
不大一会,几个锦衣卫抬着箱子进了黄家。
又过一会,一个锦衣卫出来汇报。
“禀告圣上……在黄家搜到玉玺龙袍!”